私底下他们常问自己,性偶的感觉怎么样,它们有没有生殖器,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后期添加一个吗?以及员工有没有内部价,诸如此类的屁话。
这些在隐巷摸爬滚打的边缘人都这样,除了吃喝的基本生存需求外,能想到的只有性,至于一些更高尚的精神寻求,对于他们来讲,就跟笑话一样荒谬。
最开始荣斌的心里充满了虚荣与**,就和这些边缘人渴求的一样,每天工作之余,他都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那些客人,看着他们怀中一个比一个姣美的性偶。
**之火熊熊燃起,但很快,它便熄灭了下去,甚至说,再未复起。
金色梦乡里时时刻刻都充满了那激发人类**的熏香,令每一位客人都能轻易地沉沦于此,但作为安保人员,荣斌不能迷恋其中,于是山君为安保团体们提供了清醒的药剂,每天工作前服用一粒。
那种感觉很微妙。
在一个充斥着原始**的狂欢盛宴中,唯独荣斌保持着清醒。
人们陷入了无尽的放纵与狂热之中,他们的行为显得如此荒诞与疯狂,仿佛回到了野蛮时代,彼此间用力地拥抱,分不清是亲吻,还是撕咬,令人作呕的体液四处流淌。
如果荣斌能一同沉沦的话,他还没那么痛苦,但可悲的是,他必须保持清醒。
视线所及之处,无不弥漫着这种快要溢出的**,荣斌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清醒是多么的宝贵,理智成为了一道孤独的防线,抵挡着周遭狂涌而来的混沌与疯狂。
真可笑。
荣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有所谓的道德感,既源于对疯狂的厌恶,又出于对清醒本身的珍视。
有段时间里,每次下班后,荣斌都会抱着马桶呕吐不已,他对于那些**的身体再也没有丝毫的兴趣了,如果不是每天清晨身体还有正常的生理反应的话,荣斌甚至以为自己患上了难言之隐。
这是个鬼地方,但为了生活,荣斌只能在这个鬼地方继续工作。
荣斌拿起对讲机说道,“各单位注意,今夜的活动很重要,不要出什么意外。”
今夜山君突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派对,欢迎各方人士前来狂欢,眼下九十五层内已经挤满了客人,座无虚席。
迷幻的光线下,荣斌都难以分清,哪个到底是人类,哪个又是化身躯壳。
分不分得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的潮水已经袭来,汹涌澎湃。
舞池的中央男男女女舞动的着身体,优雅的低吟浅唱也变成了富有节奏感的电音,一声声的噪音掩盖了黑暗里传来的诱人呻吟。
荣斌融不进这份狂欢之中,他不由地仰起头,看向穹顶的更高处。
他想到,此刻在九十六层想必正举行着更加疯狂的宴会吧?
荣斌说是安保队长,但他只负责九十五层的保安,至于九十六层,他也只去过寥寥几次,至于九十七层,则更是一个谜团了。
九十六层是贵宾区,但贵宾们通常不会亲身前来,那里摆满了达官显贵们订制的化身躯壳,它们有着远比人类还要敏感的感官,并且感官的刺激程度可以进行调节。
当那些权势滔天的人物们想要寻求**时,他们就会把自己的识念意识上载至九十六层的化身躯壳中,直接从九十六层内醒来,开始自己的纵欲狂欢。
整个过程绝对匿名,谁也不清楚冰冷的躯壳下真正的身份是谁,因此,每个人都将释放自我最原始的邪恶本性。
荣斌的脑海里闪过那些做工精良的性偶们,它们的肠子、它们的血、它们被刀剑割成碎块时,所发出的、令施虐者兴奋不已的哀鸣声。
那是一个不被世俗容许存在的地方,上帝誓要毁灭的索多玛,它不欢迎凡人的到来,所以他们才以化身躯壳降临吧?
“哈哈哈!”
舞池中响起阵阵欢笑声,人们搂抱亲昵,手指在彼此的皮肤上划过。
电音的噪声更大了。
荣斌摸了摸了脸上的纱布,他突然想念起了周肆,那一日当周肆说要把这里烧成灰时,他还真有那么几分心动。
也仅仅是心动而已,荣斌厌恶此地糜烂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这里。
荣斌是一个责任感大于自我喜好的人,不然他也没法从隐巷里爬出来。
忽然,耳麦里传来声音。
“有人从消防通道过来了,”对方停顿了一下,声音高了几倍,“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是周肆!”
荣斌警觉地看向四周,也是在这同一时刻,一侧闭合的防火门被人重重踹开,熟悉的身影从门后显现。
周肆看着昏暗的大厅,狂欢的人群,人们穿着奇装异服,有些人还cos起最近流行的游戏角色,周肆不知道那是人类装扮的,还是精心打扮的化身躯壳。
“哇哦!”他笑着感叹道,“化妆舞会吗?带我一个如何?”
举起射钉枪,周肆朝着安保人员们开火。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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