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普通居民楼。
唐琬站在12层02号门前,踌躇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心跳怦怦加速。
很快门开了,有只手从门后伸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门关上的同时,她被男人扣住肩膀,用力抵在门上,撞得背疼。
房间里没有开窗,帘子紧闭,满屋充斥着刺鼻的廉价烟味,呛得唐琬干咳两声。
“来找我这么见不得人吗?”
伍文斌扯下她的口罩和帽子,女人露出一张干净清丽的脸。
他贪婪的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湿,缠绕在唐琬身上滑行,带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伍文斌激动得双手捧起她的脸,“苏棠,你又落在我手上了。”
粗糙的手心里有汗,脸上的湿腻感让唐琬觉得恶心,她用指甲抠住伍文斌的手,试图掰开它,“你放开我说话。”
男人却跟没听见一样,反而加重了双手的力道,像个核桃夹,把她巴掌大的小脸往中间挤。
“你知不知道我在监狱里那三年,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他咬紧了后槽牙,暗哑的语调克制着内心蓬勃的恨意。
唐琬回击,“看来是给你的劳改力度不够啊,还让你有闲功夫胡思乱想。”
指甲深深嵌入伍文斌皮肉里,每个都是月牙印,伍文斌却感觉不到疼。
眼神逐渐渗出一股狠烈的疯狂,两个拇指肆意揉搓着唐琬的脸,像捏泥人一样,把它塑造成狰狞变形的样子。
“我试想过无数次,如果老天爷让我再遇见你,要怎么报复你。”
“挑断手脚筋?活埋?还是一刀刀捅穿你,但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哪种方式吗?”
他的面孔因激动而扭曲,“先奸后杀。”
唐琬的脸被搓得火辣辣的疼,趁着能张嘴,毫不在乎地一口咬到伍文斌虎口上。
“啊!”
他疼得大叫一声,蓦地放开唐琬,不停甩手。
半圈齿印透着血红色,伍文斌破口大骂,“臭婊子,你今天送上门来还以为跑得了吗?”
唐琬用手背把脸上不属于她的汗渍擦掉,从心里到眼里通透着极度厌恶。
“你要想杀我,随时在外面把我绑了就可以杀,根本不会约我到你家,做过牢的人连这点反侦查能力都没有,牢白坐了?”
看她一脸镇定,没有被吓唬到的样子,伍文斌笑了。
不过四十岁的脸,皱纹却跟六十的人一样深刻。
他长得不难看,但也不能叫帅,以前靠那点气质还能撑起颜值门面,但监狱生活磨掉了他所有的精致,只剩一个平庸油腻的躯壳。
“苏棠,短短五年时间里,你不仅越发漂亮了,还变得聪明了。”
唐琬每听他叫一次自己名字,就心悸一下。
“你是凭什么认定我身份的?”
伍文斌倒也不藏着掖着,“我很喜欢你在宴会上穿的那条裙子,身材真是绝了,但你唯一犯的错就是不该穿大露背。”
唐琬醍醐灌醒,他看到了那三道爪印!
转而眉心又一敛,以伍文斌的身份当时不可能在现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忽而想起当时,安嫣然对她举起的手机……
“所以你看到了安嫣然的录影?”
伍文斌不置可否,钳制住她肩膀再度将人抵回门上,“我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个狼爪印还这么清晰。”
“小棠,你还记得那晚吗?我差一点就成为了你的第一个男人。”
他猥琐的脸凑近,逼得唐琬别过头,屏住呼吸,不想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更不愿想起那段噩梦,她试图转移注意力去压制,但回忆就跟水坝开闸一般,收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