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婆婆,你竟然不听招呼?忤逆!你忤逆!”老夫人怒道。
“母亲,妾身跪您是孝心!对妾身罚跪?妾身不仅是诰命,还有御赐免跪金牌,您比陛下还大?”
“你……”老夫人张口结舌。
顾少羽看老夫人还要闹,淡淡地说:“母亲,我要是您,就会谨言慎行!”
“不孝!不孝!你们都不孝!谢氏伪造身契,这是想害谁?”
老夫人已经豁出去了,她今天就要给顾少羽和谢昭昭立规矩。
“盗取财物惹官司,还怪别人?”
“你们没了,青朴院的一切本来就该属于伯府!”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了?看见尸身了?”
“大家都这么说……”
“噢,道听途说就相信儿子没了?就急不可待地瓜分、发卖我夫人的嫁妆?”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财产本来就是给活人享受的。”
“你指责的罪名我们不认!”顾少羽冷冷地说,“你想告御状,就尽管去告!对了,你可以考虑把我分出府!”
谢昭昭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后者张口结舌,忽然像被捏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如今伯府还靠着顾少羽,分出府,伯府一没钱二没势,才真的完了!
谢昭昭低眉垂眼,面上毫无波澜。
回府之前,顾少羽陪着吐蕃太子和公主去觐见陛下,她在熙贵妃的兴宁宫说话。
熙贵妃提起来平阳伯府,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整个京都,再找不到第二家像平阳伯府这么不讲究的了。哪里有儿子儿媳才没了,就急着抢嫁妆的?”
把平阳伯府的事七七八八给谢昭昭说了,谢昭昭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但是面上没显什么。
熙贵妃高兴地说:“尽管陛下一直说你们没了,我就不相信,所以你的那些府兵被伯夫人出售时,我叫人通知了东钦。”
“那些府兵都在东钦地方?”
“是啊,”熙贵妃把东钦怎么坑伯府的事小声和谢昭昭说笑了一遍。
屠氏这场牢狱之灾,该!
她出了宫就一直面色不好,顾少羽以为她是被府里的事气着了,说:“你不要难受,我会处理好的。”
这一场官司,伯府彻底元气大伤。
老夫人发怒也很正常。
可是,归罪于她?骂她狠毒?
不狠毒一下是不是对不起你们?
顾少羽根本就不用她说,自己一个人就对老夫人顶回去了。
“母亲,府里有朝廷按照爵位分的田产、铺子,每个月还有月银,我在内阁,收入也不算少,府里日常开销,只要别太出格,都够了。”
顾少羽说,“儿子也是有脸面的人,不可能靠着夫人的嫁妆吃饭。您为什么一直惦记昭昭的嫁妆?”
“你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知道府里的难处!”老夫人哭着说,“府里快揭不开锅了。”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把公中的账目公开,查银子到底都哪里去了!”
顾少羽说,“大嫂既然管不好,她便不要管了,换人吧。”
老夫人噎住了。
顾伯聿有些尴尬,说:“屠氏恰好身体也不好,母亲换个人管理中馈也好。”
老夫人再次看向谢昭昭。
她不想叫鲁氏管。
鲁氏管中馈,别说贴补,那个鲁扒皮,会四处抠钱,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