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湘对于他的回心转意,半信半疑。
但是顾承彦说得很真诚,谢湘湘和魏嬷嬷都没看出来破绽。
而且顾承彦给屠氏、老夫人都请示了,定下圆房日子。
张清的儿子张伟达接了张清的班,担任伯府新管家,他按照顾承彦的吩咐,在芳华苑布置了红色的灯笼,准备好红烛。
为了这次圆房,顾承彦还专门做了一身红衣。
顾承彦把衣服给谢湘湘看了,还在上面熏了特别的香薰,问谢湘湘:“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谢湘湘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然而,顾承彦一直很温柔体贴,还主动地给她买了一些首饰,亲手剪了鸳鸯戏水窗花。
圆房那天,顾承彦带她乘车出门,趁着天好,在郊区的庄子上放风筝。
在无边的原野上,春风拂面,风筝稳稳地升天。
顾承彦把风筝线塞在她的手里,深情地说:“我就是风筝,不管飞多高,绳子都在你手里。”
谢湘湘感动的流泪,说:“早些时间你若如此,哪里有这些姨娘?”
顾承彦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谢昭昭一直关注着她们。
其实她心里是希望谢湘湘和顾承彦好好地圆房。
不为别的,最好他俩彼此锁定,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酉时,一直盯着芳华苑和前院大门的圆圆和墨砚还没有回来,北尘在门口喊了一声:“夫人!”
顾少羽看他只这一句,立马懂了:“要单独给夫人说话?”
北尘点点头,顾少羽顿时酸了,哼,连北尘都成了她的小伙伴,只有自己是个“外人”。
他装作大方地站起来,对谢昭昭说:“你们谈吧,我先去书房处理公文。”
脚下很诚实地站着没动。
谢昭昭却不留他,说了一句:“也行,你先去办事,回头我们再说话。”
顾少羽走后,北尘说:“夫人,属下看到支白驹被支家人逼着来到伯府,逼着他穿上红色的袍子,准备替顾承彦去圆房。”
谢昭昭顿时握紧拳头。
顾、承、彦!!
前世的时候,顾承彦在抱来顾月白之前,蹲在她的跟前,眼圈红红的,说:“母亲她们都责怪你不会生,我心里难受,要不,我们试试?”
谢昭昭羞得脸通红,说:“你不是不行吗?”
“我吃点药试试……”
那天晚上,他把芳华苑的灯全熄了,把一院子的丫鬟小厮都关芳华苑外。
谢昭昭以为他怕下人看见,自尊受到伤害。
月光下,洞开的房门,慢慢进来一人。
就着月光,半明半暗中,一袭红衣,散发出熟悉的熏香气味。
确实是他的模样。
衣服、脸、熏香的气味,都似乎没错。
谢昭昭忐忑地等待他走过来,他却在门口站着始终没有过来。
后来,她喊了一声“夫君”,他转身就跑出去。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过圆房。
只是,没两天,老夫人在慈恩院哭得肝肠寸断。
原来,支家最有前途的支白驹,失足落水,死了。
收拾他的遗物,在他书里夹着一张纸条:十八年来糊涂账,空在人间走一趟,着力今生须了却,谁能累劫受余殃。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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