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有伤药。”
香凝听到他坐起身,而后淡声吐出一句话。
闻言,她点头应下:“奴婢去拿药。”
裴宴之的屋子不算太大,他说的柜子就在不远处,香凝去拿药的时候,看到一条有些熟悉的系带。
这不是她香囊的带子吗?
果然在裴宴之的屋子里,可是他不扔了,反而放到柜子里是什么意思?
香凝抿唇,伸手就要去抽那个抽屉。
只是没想到,这一层的柜子却是上了锁。
“还没找到?”
而那头也传来了裴宴之催促的声音,香凝无奈,只好拿着伤药先过去。
反正知道了地方,等裴宴之不在的时候,她再来拿。
香凝走回去,裴宴之已经坐好了身子,手落在一旁的小几上,那道伤痕倒是越发明显。
是烫伤。
“给我上药。”
裴宴之阖眸吩咐一句,香凝上前,用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干净后,将药粉撒上去。
烫伤看起来很是严重,都起了水泡,落在他的手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看来,这伤便是太后娘娘用滚烫的茶水砸的了。
若不是太后娘娘,裴宴之还能站在那儿任由别人打骂吗?
“我听说,你今日在清逸居外,可是好生威风。”
他突然睁开眼,目光对上了香凝,她手一顿,险些将纱布死死系住。
“奴婢是怕他们乱说话,坏了爷的名声。”
香凝低眉顺目,声音轻柔,可裴宴之却发觉,每一次和她说话,她从来都不抬眼看他。
就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能张牙舞爪的吃了她一般。
他收回手,心中染上几分不悦,指尖在小几上轻敲。
“抬头。”
冷声两个字,香凝便抬起头看向裴宴之。
姑娘无疑有一副好容貌,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甚是好看。
也难怪,让裴永成那个永远都新三天的人,惦记了这么久。
“我的名声?那香凝觉得,我有什么名声?”
听着香凝张口就来的谎话,裴宴之眉心微动。
如今大庆,内忧外患,官家年幼,太后辅政,朝堂之上,一时暗流涌动,人鬼浮动。
裴宴之作为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干的,自然是为太后排除异己的事情。
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皇亲国戚自然不会惧怕他。
奈何他是个不要命的,咬到了,就绝不松口。
不用多想,都知朝臣在背地里是怎么骂他的。
喊一句廷尉,算是客套,一转身,便是腌臜竖子。
裴宴之倒是不知,自己能有什么好名声。
“爷芝兰玉树,如圭如璋,令闻令望,自然是顶好的儿郎,奴婢也是听不得他们背地里妄议主子。”
每每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都得在心里将他话里的意思揣摩许多遍。
嚼碎了,咽透了,再斟酌着回他。
而这一次,她话音刚落下,便被裴宴之捏住了下巴。
他的动作带的香凝俯身向下,险些摔倒在他身上。
“哦?那看来,香凝心悦我,便是觉得,我是这世间顶好的儿郎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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