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石飞越,刀剑相接,不断有着运气好的部落民冲破箭矢和火枪的弹幕,顺着云梯登上城墙,又被石块和滚木重重砸下。
战场上,无数生命倒下,又有无数后继者冲上去填补他的位置。
征召来的部落民们迫于后方的箭矢,拼了命向城墙上挤去,想从绝望中获取一线生机。
在他们之后,披着蓝紫色罩袍,内着铁甲的精锐紫卫军战士们目不转睛盯着正在激战的城墙,武器紧紧攥在手心,蒙上一层薄汗。
攻城数日,敌军困乏,人数锐减,最狂热的伊斯兰分子最先倒在了敌军的攻势下,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群濒临崩溃的民兵。
宗教狂热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大提升士气,可是不能长久。
因为宗教鼓舞起来的血气,在长时间看不到希望的战斗下,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冲车准备好了。
在紫卫军和近卫军第一军团的掩护下,苏尔特军队开始做最后的强攻。
城墙上一片混乱,没有办法像前几天一样,给予冲车毁灭性打击,他们只能悲观地看着冲车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咚——咚——咚——
攻城锤高高扬起,向城墙的薄弱处狠狠撞去。
城墙在颤抖,石块在纷飞,不知哪个士兵打翻了火油罐,致使四周烈火熊熊。
砰——
最后一层石块被冲车撞开,城墙裂开一个大口子。
“全军压上!”
以撒大吼,决定结束这场绞肉战。
正教军队像潮水一般涌入城市,瞬间冲破了守军仓促集结起来的防线。
同时被冲破的,还有士兵们的心。
城墙破碎的那一刻,所有守城士兵们的心中,仿佛也有什么东西随之破碎。
铛——
一柄刀落下,摔在石板上,它的主人跪在地上,大声号哭着。
接着,越来越多的守军扔掉武器,接受自己的命运。
经过十天的强攻,这一座位于交通要道的城市终于落入以撒之手。
总督阿尔奇和部分逊尼派乌理玛趁乱逃脱,以撒没有去追。
接下来,修缮城墙,囤积物资,扫荡周边。
静等马穆鲁克来袭。
……
绿山边缘,一个百人队的骑兵沿着山脉和沙漠的交界处,徐徐前进。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略显老旧的铠甲,意大利风,希腊风,本地马穆鲁克风,多种多样。
显然来自被他们征服的敌人
铠甲外披着红色的罩袍,罩袍上绘制着他们的徽记——
一只叼着染血利刃的老鹰。
他们斗志昂扬,兴奋无比,对长久的胜利充满信心。
他们身后跟着为数众多的骆驼和马车,成群的俘虏垂头丧气走在后面,不少仆从军拿着简陋的武器,亦步亦趋跟在最后,俘虏们稍有不从,便会遭到皮鞭的责打。
仆从军们望着前方高声谈笑的骑兵,眼神充满畏惧和羡慕。
整个六月和七月,这一支身着红色罩袍,绘有染血老鹰的骑兵在整片绿山地区肆意横行,铁蹄犁过城镇和乡间。
他们自称斯拉维斯,带来血与死亡,抢走金与奴隶。
他们会将最珍贵的宝物献给自己的主人,将奴隶送往西边,到自己的土地上劳作,换来新的铠甲和刀剑,继续杀戮与征服。
在他们的带动下,不少南边沙漠的游牧部落也加入了这场盛宴,加入掠夺者的行列。
对于趁火打劫的地方部落,以撒的政策非常一贯。
效忠于我,改信正教,提供部分精锐勇士,按比例上缴抢掠所得。
刚开始,部落舍赫们不屑一顾,根本没把这一项规则当回事。
艾尔多什军团长听闻后,宣布停止行动,专门守在富饶的村镇旁边,打击私自抢掠的部落。
几场战斗下来,几个大型部落灰飞烟灭,精壮者编入斯拉维斯军团,孱弱者送往托布鲁克,参加惨烈的攻城战。
从此,再也没人敢于挑衅以撒的威严。
剩下来的部落要么南迁,要么臣服。
在以撒的长远战略中,人口清洗是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