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群信仰正教,说突厥语,过游牧生活的塞尔柱人还剩下三万。
原先的塞尔柱王室被奥斯曼一网打尽,剩下的部落组建了联盟,由这位古赫兹末代宰相统领。
“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殿下。”
年轻教士抢着说。
“奥斯曼人不让我们建教堂,上帝的羔羊丧失了与他们父神沟通的机会。”
以撒也瞥了他一眼。
我要听的是这个吗?
“殿下,我们的牧场和田地都被奥斯曼人强占,他们将我们赶到海边和山上,不让我们进入城市。”
古赫兹抬起头,眼中充满悲哀。
“保加利亚正教徒和罗马尼亚正教徒都能被奥斯曼接受,但我们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什叶派异端。”
“这几十年,我们的人口减少了一半。”
可以理解,没有人喜欢二五仔。
“你对整个族群的掌握力度如何?”
“我带领一个最大的族群,我的三个儿子通过联姻各自带领一个。”
以撒看了这了佝偻的老人一眼。
行啊,看不出来还挺厉害。
以撒慢慢踱着步子。
“要是我救出你们,你们就奉我为主?”
“您如果愿意帮我们赶走奥斯曼人,我们就……”
以撒直接站起身,准备推门离开。
乃乃的,要是我打的赢奥斯曼人,还用得着你们尊奉?
“殿下,拯救多布罗加未必需要击垮奥斯曼。”
一旁的安德尔森适时说道。
“哦?”
以撒故作惊讶。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奥斯曼人抢走了他们的土地,我们再给他们一个不就好了。”
“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呢?据我所知,帝国已经没有多少土地了”
没等以撒开口,年轻教士急切地问。
“埃尔斯特兄弟,帝国的确没有空余的领土,不过以撒殿下在海外还扩张了一些土地。”
“我相信北非的苏尔特地区是一个好去处。”
图穷匕见。
“北非?那里不是异教徒的领地吗?”
埃尔斯特教士疑惑地问。
“为了上帝的荣耀,我们会将那里夺回,送给我们的兄弟。”
安德尔森庄重地说。
以撒则是看向了沉默的古赫兹。
“宰相,您怎么看?”
“殿下,我们其实不害怕沙漠的环境,我们的祖先就出生于那里,我们害怕的是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我们不害怕吃苦和战争,但我们害怕吃尽苦头却还是忍饥挨饿。”
“您会以一个虔诚教徒的信仰发誓,给我们带来希望吗?”
以撒立马画了一个十字架。
“我,来自巴列奥略家族的伊萨克,对上帝起誓,只要多布罗加塞尔柱忠于我,就会保证给他们希望,同时保证古赫兹及其家族的身份与地位。”
“古赫兹,你不用马上将族群迁至北非,可以先试着带一部分人去看看,再做决定,我的誓言一直有效。”
“愿上帝保佑您,虔诚的殿下。”
古赫兹也画了一个十字。
众人就在船上吃了一顿晚饭,宾主尽欢。
第二天,古赫兹和埃尔斯特回到多布罗加,准备第一批的迁移事宜。
在以撒是计划中,多布罗加人会代替不愿改信的柏柏尔人,成为海港外围的游牧屏障。
沙漠有些地方根本无法有效管理,与其委任异教徒统治,不如分给同宗兄弟。
等他们到了那里,周围全是天然敌对的穆斯林部落,会自然而然围绕在以撒身边。
“干的不错,安德尔森。”
以撒为安德尔森倒上一杯酒。
“能为殿下效劳,这是我的福分。”
“我准备将这次移民行动交由你和伊苏尔特共同完成。”
“你应该知道……你的前任侍从官洛泰尔,已经是男爵和总督。”
安德尔森激动地两眼放光。
“愿为殿下效死!”
……
今夜的苏尔特港注定是不平静的。
坐镇统筹的阿尔伯特呆在指挥中心,为自己倒上一杯烈酒,但是并不喝。
殿下初次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绝不能搞砸。
他亲自带着水手前往既定位置踩点,帮着绘制地图,和各路线人交互,监测费赞舰队方位。
为了完善这个任务,阿尔伯特整整三天没有好好睡觉,眼眶全是血丝。
窗外传来密密麻麻的人声,时而传来一声枪响,还伴随着火光。
脚步声响起。
阿尔伯特的心陡然收紧。
门开了。
“总管大人,码头已经被紫卫军一部占据。”
阿尔伯特点点头,喝上一杯酒。
少许,门又开了。
“总管,我们的水手在城内放火,成功引出了苏尔特的宗教卫队。”
点点头,一饮而尽。
“阿尔伯特总管!宗教卫队掉入我们事先设置好的陷阱,三百人中,击毙236人,俘虏64人!”
一饮而尽。
“总管大人,阿布舍赫在我们的帮助下,杀死了他的叔叔,正汇合紫卫军和水兵们向城主府杀去。”
阿尔伯特笑了笑,一饮而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次推开阿尔伯特的房门。
城市变得沉寂,仿佛睡得很深。
阿尔伯特开始焦灼,手指不安分地敲着桌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总管!我们赢了!城主投降,菲德尔舰队长击垮了费赞的小舰队,我们的旗帜已经在城上飘扬!”
阿尔伯特张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囫囵将最后一杯酒吞进口中,嘴中嘟哝。
这个精通6种语言的汉子突然不会说话了。
“总管?”
“好……酒。”
他的鼾声响起。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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