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穆春枝会生病,姜雀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她周末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姜振业在发疯,打开门,穆春枝在挨打。
翻倒的桌柜,遍地的酒瓶碎片,穆春枝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头上都是血。
“你个赔钱货!生了病就去死啊,住什么院?!一周花了老子七八万,好不容易赢来的钱都被你败光了!”
姜振业还在踹她,边踹边骂。
姜雀脑袋嗡的一声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的,清醒过来时她正死死掐着姜振业的脖子,姜振业倒在地上,满脑袋的血。
“松、松手!”姜振业挣扎着去掰姜雀的手。
她没有姜振业有力气,被掀翻在地,姜振业捂着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天,姜雀知道穆春枝快死了。
那天之后,姜雀每天中午晚上都回家。
姜振业不太敢跟她动手,只要她在,穆春枝就不会挨打,若有讨债的人来,她还能带着穆春枝跑。
穆春枝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从能跑能跳,到卧床不起,不过三个月。
“你到底为什么要改名字?”姜雀从回忆中抽离,靠在砖床的边上,伸脚拨拉着一块碎砖石,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这么多年最想不通的事。
姜雀等了会儿,没听见穆春枝的回答,她猛地回头看去,盯着穆春枝胸膛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在正常起伏,紧绷的嘴角才缓缓放松。
她趴在床边陪着她,直到月亮升起。
追债人一般不会待太久,姜振业应该被打得不轻,这会要么在医院要么在赌场,反正不会在家。
姜雀背着穆春枝往回走。
走进楼道时,有户人家的小丫头在哭,她的猫找不见了。
穆春枝被小丫头的哭声吵醒,趴在姜雀肩膀上不是很清醒地嘟囔了句:“我还以为是你在哭。”
姜雀背着她上台阶:“我小时候从来没哭过。”
穆春枝立刻反驳:“哪有,你小时候睡觉的时候经常哭,我老是半夜偷偷跑去哄你,你都不知道。”
姜雀:“......做好事不留名啊穆春枝。”
穆春枝闷声笑:“那是。”
回到家,姜雀给穆春枝洗完脚,又照她的吩咐给她洗了个澡。
穆春枝睡了会精神又好起来,拉着姜雀说了大半夜的话,全是她小时候的糗事,最后姜雀给了她一张报纸,穆春枝安静看起来,姜雀才趴在她床边睡着。
醒来时,穆春枝不见了。
“穆春枝!”姜雀刚睁眼就被吓得灵魂出窍,冲到厨房、客厅、卫生间、姜振业的卧室......都没有。
她光着脚满屋找人,意识到人不在房中,穿着拖鞋就奔出了门。
“穆春枝!”
她一路喊一路找,找遍了所有她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
姜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报警,去报警。”
警察局离他们家里不远,姜雀跑过去也只要几分钟,在警察局前,姜雀碰到了同小区丢了猫的那个小丫头。
姜雀进,小丫头出。
“姐姐你也来找东西吗?”小丫头仰起头问她。
姜雀着急,没有停步,擦着小丫头的肩跑过:“嗯。”
“他们跟我说。”小丫头转过身看她,“我的小猫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怕我伤心,所以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死。”
“姐姐你也找小猫吗?”
姜雀缓缓停了下来,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人像被抽去所有力气,四肢不住发软。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回头看向小丫头,失神道:“我找我妈。”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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