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白扫了一眼这家人贼笑的脸。
估计这家人在心里把时月白,当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一口气推过来一百包纸尿裤。
可以说这一家人,承担了未出生的时家小宝宝,这辈子都要用到的纸尿裤。
旁边立即有人看不顺眼了,
“嗳,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妥妥的作弊。”
谁都知道吃的食物紧张。
湘城雇佣兵团给时家留下的那两只大箱子里头,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食物。
但是时月白这个蠢货摆在摊子上的,最多也就一两百个小面包。
周家的人一口气推过来一百包纸尿裤,一下子就会换走摊子上一半的小面包。
剩下那些要换面包的人,不就没有面包了吗?
正在拖着梨花木雕花柜子的时二嫂停下了脚步,将脸转过来,脸上有着一双空洞的眼睛。
她对着那些吵架的人,悄声的喊着,
“月白,月白!”
时二嫂怕那些幸存者打起来,到时候会引发什么混乱。
时母的手腕上系着铁链,时时刻刻的想着要跑。
她挺着个硕大的肚子,扯着铁链,在人群外绕圈圈。
奈何时月白吨位太重,时母怎么跑,时月白都是纹丝不动。
时月白就这么坐在平板手推车上,看着那些幸存者为了她家的面包吵架。
没有半点要劝架的意思。
争执是因为她家的面包而起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又没有摁着两家人的头在这里吵。
时二嫂没有得到时月白的回应,感受出了时月白的事不关己。
她也就没有说什么,忧心忡忡的继续拖着梨花木雕花柜子。
“我们怎么过分了?时月白都没有说什么,轮得着你们在这里放屁吗?”
周家的女人嗓门又大又尖利。
和她吵架的那个女人姓钟,立即调转了头对时月白说,
“周家的这是在把你当傻子呢,时月白!”
“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就不卖给他们了。”
时月白继续事不关己,看戏的同时还抽空,跟别的幸存者换了几本幼儿启蒙的阶梯数学书。
她看上面的数学题又简单又好看,随手甩给了时幺幺。
周家的和钟家的越吵越厉害,最后干脆打了起来。
两家的,不仅女人和女人打,男人和男人打,最后男人和女人打,女人和男人打……
打的原地鸡飞狗跳的。
一个不小心,就会牵连到旁边的人。
看戏的人往旁边挪了挪脚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小腿被铁链捆了起来。
“啊啊啊,这个是什么?”
“哎呀,我要摔跤了……”
好几个人被铁链绊倒摔了跤,牙齿都磕崩了。
一阵混乱,看的时月白忍不住露出了一脸和平的微笑。
她将手上的铁链慢慢的往回拉,把到处乱跑,挺着个大肚子的时母给拉了回来,
“妈,这里不太平,你躲着点这些人。”
“万一把你给撞了,他们可赔不起。”
“今天我们还是先收了摊子吧。”
时月白本来只打算卖两百个面包出去,她预计的是用一上午的时间。
下午一家人可以出去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