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宁沐就听见顾斯忱关切的声音,“怀着孕,少出来。”
温柔轻缓的声音全然没有刚刚强忍怒气的紧绷。
宁沐被这幕刺伤了,干燥的喉咙发紧,“苏落绵,你出现的这么及时,是来关心我老公,还是想要来奚落我?你是让我老公酒后乱来的人?”
仔细看苏落绵的孕肚,月份很大了。
做那种事,只要不太激烈,不会伤到孩子和孕妇。
顾斯忱把苏落绵放在心尖尖上,平时不会碰,可是有酒精加持之后,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
能克制住吗?
明明恒温的室内,宁沐却感觉到了阴冷。
顾斯忱转过身,他高大的身躯像之前那样,挡在苏落绵身前,“离婚这件事一直都是我们之间,你提什么落绵,一切都跟落绵无关,刚刚我说过,我出轨的对象不是落绵。”
“你再胡乱猜测,别怪我不客气。”
宁沐深吸一口气,胃里涌进的不少冷空气化作利刃割在她心上,她眼眶发酸发热,忍不住说,“你这么在意她,当初还不是娶了我?”
“宁小姐!”
一向面对她怯弱畏惧的苏落绵突然说话。
顾斯忱伸出手扣住苏落绵的手腕,他似乎是不准她说什么。
苏落绵却倔强起来,“斯忱,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你不能霸道的阻止我和宁小姐交流,有些误会,还是要当事人解决。”
苏落绵一脸认真,身上没有半分之前在医院里的紧张。
大概这就是有人做靠山的底气。
连心中的恐惧都可以短暂克服。
宁沐不禁记起苏落绵对自己求饶,哀求她放过的可怜样,咽下苦涩,笑了,“苏小姐原来不是缩头乌龟呢?”
苏落绵,“我是缩头乌龟,宁小姐您有权有势,面对您的折磨,我从来都是受着。”
“我在国外结了婚之后,亡夫告诉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回国之后我就特别想找您,问问您,到底为什么,您要折磨我。”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交集。”
不记得?
不记得!!
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突然之间涌进宁沐脑海里,她攥紧了手,指甲全部嵌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痛。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着为什么折磨苏落绵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这会儿突然要翻出来。
犹如把她心底那个最沉重的伤疤揭露。
她永远都不会忘,多年前,她被囚禁在高塔之上时,目睹苏落绵杀害那两个人的场景……先是那个男人,后是她的朋友。
顾斯忱回来后问过她两次,伤害苏落绵的原因,她都选择避而不谈。
这会儿,顾斯忱大概是感兴趣,他脸上的阴冷淡去不少,手攥着苏落绵的胳膊,没有作声。
宁沐的视线从男女交握的双手上移开,“自己做的事情不记得,你以为你和自己的名字一样,清清白白么?”
苏落绵那张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充满茫然,和无辜,“我真的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啊。”宁沐悲凉一句,感觉脑袋胀痛,气血在慢慢上涌。
杀过人这种事也能忘?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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