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爷爷我是兵备宪司的人,你们难道是要造反吗?”把总怒吼道。
刘宗敏也高声道:“弟兄们,当官的来抓咱们的袍泽兄弟,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
“赶走他们。”
周围的碎金军官兵纷纷怒吼。
他们大多是招揽的贼寇俘虏,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对官府一向仇视。
而原本的卫所兵、青壮也对官府没什么好感。
双方剑拔弩张,兵备宪司的把总骄横惯了,“噌”的一声抽出腰刀,怒吼道:“爷爷看谁敢阻拦。”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碎金军纷纷抽出腰刀、长枪,剑刃林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望着周围凶狠的官兵,兵备宪司的人马吓了一跳,连忙聚在一起,举着兵器,神情惊慌。
把总又惊又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要命的兵丁,怕是一个不好,今天就会栽在这。
“都住手。”
一声大喝,周云开走了上来。
他面带威严的扫了一众官兵,沉声道:“都想干什么?知不知道对抗官府,杀害上差,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烂命一条,难道就不为家人想想吗?”
暗暗的威胁,让原本气势汹汹的碎金军官兵脸色一变,相视一眼,有些动摇。
“还不收了兵刃。”
碎金军官兵看向了刘宗敏。
“刘管队,不想给操守大人惹麻烦,就让你的人退下。”周云开厉声呵斥道。
刘宗敏想了想,还是招招手,让手下放下兵器。
周云开冷冷一笑,走到把总前,笑着道:“这位上差,不知来角河堡有何公干?”
看到周围的官兵放下兵器,把总长舒一口气。
他见过许多边军官兵,但从未见过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军队。
要不是周云开居中调解,今天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周大人,卑职受兵宪大人之命,前来抓捕飞山虎张胜。”
听到是抓捕飞山虎的,官兵议论纷纷。
周云开皱眉道:“上差,飞山虎张胜可是我角河堡管队官,不知他犯了何事?”
把总大声道:“飞山虎张胜勾结贼寇,泄露军情,兵宪大人怀疑他是贼寇内应,让本官逮捕他回去问话。”
“你放屁,张胜招安之后尽心尽责,从未和贼寇有关系,这是诬陷。”刘宗敏怒声道。
把总咧嘴冷笑道:“有没有勾结贼寇,这个押回去查过才知道。来人,去抓捕飞山虎张胜。”
“没有操守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能乱动。”刘宗敏站出来大喝道。
官兵们拦住兵备宪司的人。
“大胆,刘宗敏你是要害死我们吗?”周云开走上前大骂道。
刘宗敏冷冷的看着他,“如何处置,需要操守大人决定。还请周大人不要插手。”
周云开怒视着刘宗敏,若是他那两队人马还在,还能有底气,可是眼下角河堡都是李毅的人,他根本指挥不动。
“来人,将上差安置在中军营房中,等操守大人回来处置。”
刘宗敏懒得理睬周云开,一招手,就要让人看押起来兵备宪司的人马。
把总咬牙切齿道:“你们竟敢扣押上差,不服命令,我要上报朝廷,治你们的罪。”
“住手。”
高杰站了出来,挥挥手道:“放了他们。”
刘宗敏有些迟疑。
“我说放了他们,刘宗敏,你没听到吗?”高杰怒声道。
刘宗敏挥挥手,手下放了把总等人。
高杰走上前躬身道:“这位上差,操守大人不在,手下人不知分寸,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把总揉了揉手腕,心有余悸道:“你们这哪里还是官兵,简直是贼寇。兵宪大人动怒,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