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城。
高老实和刘宗敏在碎金酒楼急得团团转。
昨天傍晚王左挂等一干降寇,被洪承畴斩首示众的消息,今早才通过眼线眼线传到延安府碎金酒楼。
听到接受招安的大贼寇王左挂被杀,高老实和刘宗敏心中无比惊恐。
这个消息影响太大了,一旦传到军中和农会,定然会极大打击大家兴义兵的信心。
他们需要尽快向李毅禀报这件事,并且制定应对的策略。
可是李毅被软禁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根本见不到李毅。
“眼下布颜护送夫人回碎金镇,还未赶回来。李过和高小甲又去了延绥,我等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下可怎么办?”
刘宗敏急的满头大汗。
高老实也一筹莫展。
这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伙计的惊呼声。
“大掌柜,你怎么回来了?”
高老实连忙走下台阶,正好看到高小甲,他的身边则是骑兵队的管队布颜。
看到两人,高老实惊喜万分。
“臭小子,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高小甲看到自己的老子,笑着道:“爹,榆林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回来向师傅禀报情况。”
布颜也道:“我们正好在碎金镇碰上,就结伴回来了。”
高老实立刻道:“你们回来的正好,快上楼来,有事商议。”
两人略感诧异,连忙上了楼。
高老实将这段时日的变化介绍一遍。
听闻李毅被洪承畴软禁,王左挂被斩首示众,二人皆大吃一惊。
高老实道:“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必须要和大人联系上,可是洪承畴防范很严,这可如何是好?”
高小甲沉思片刻,突然道:“既然不许外人接触师父,那只能找宅院内部的人。”
“内部的人?”高老实疑惑道。
“这怎么可能?宅院官兵都是洪承畴的亲兵,他们怎么会帮我们?”
高小甲点点头到:“自然不能买通亲兵,不然他们禀报洪承畴,会留下诸多后患。”
“臭小子,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高老实呵斥道。
高小甲狡黠笑道:“虽然守卫都是洪承畴的人,但伺候的下人却是延安府当地的人。”
“只要我们收买送水送饭,倒马桶的下人,就能让他们暗中传递消息。”
“这是个好办法。”刘宗敏拍腿大叫道,“我这就找他们。”
高小甲拦住刘宗敏道:“刘叔,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我们需要找到有家人牵绊,并且急需银钱的下人。只有威逼利诱,才能做到万无一失,让他甘愿做我们的眼线。”
布颜点头道:“小甲说的在理。”
刘宗敏焦急道:“洪承畴和钦差很快就会来延安城,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高小甲低声道:“我靠着酒楼笼络了城中三教九流许多人,让他们出马,定然能尽快打听清楚。”
几人在酒楼等待。
经过这段时日经营情报网络,高小甲手里握着许多可以动用的关系。
他用银钱贿赂府衙官吏,又有泼皮无赖甘愿为他做事。
所以很快通过他在县衙的眼线,得到了宅院里下人的名单,然后就让三教九流的人去打探。
很快下人的跟脚都被摸个清楚。
其中有个倾倒夜壶的老汉最为符合。
这老汉本是衙役,后因年纪大在官府打杂。
只有一个瘸腿的儿子,一对孙子孙女,生活十分穷苦。
选好目标,刘宗敏当即带人去了老汉的家中。
等到老汉返回破旧的家中,只见往常躺在床上的儿子不见踪影,孙子孙女也不知去向。
他惊怕万分,连忙想要去报官,岂料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魁梧汉子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