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的心腹徒弟,李毅也没有隐瞒,将这件事经过说了出来。
高小甲一拍大腿道:“师父,你要想找出幕后真相,那只能先抓住刘忠州的亲信。他一定知道。”
李毅望着高小甲道:“他既然前天晚上拜访了王环,怕是已经回去复命了。”
高小甲笑着道:“师父,你这可就猜错了。”
李毅有些不明白。
“师父,这些狗官的亲信可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既然得了令来榆林,办完事是定要享乐一番的。就算前日晚上见的王环,那昨天一天定会在榆林鬼混,此刻怕是连榆林都没出。”
李毅霍然站起身,看着高小甲道:“此事真是如此?”
高小甲想了想道:“榆林销金窟都有我的眼线,我这就派人去打听,师父你在这里等着。”
事情峰回路转,没想到还会有转机。
李毅等了一刻钟,高小甲就飞快的跑了回来。
他满脸笑容的道:“师父,查到了。刘忠州的亲信名叫王凌峰,昨日去了赌坊,晚上又逛了窑子,今早乘马车出城,怕是还未走远。”
李毅闻言大喜,上前拍着高小甲的肩膀道:“这次抓到人,我记你一功。”
高小甲笑着道:“为师父分忧,是我这个徒弟分内的事。”
既然有了转机,李毅也不啰嗦,直接叫上布颜,骑马出了城。
他们向南快马奔驰三十里,终于在官道上找到了挂着巡按御史旗帜的马车。
李毅纵马拦住马车。
“是哪个没长眼睛的贱胚,没看到这是御史的马车吗?”
赶车的汉子大骂道。
“出了什么事?”
一个穿着绿色直裰,年过三十的王凌峰掀开车帘,目光冷冷的探出头。
他一看到李毅,不由脸色大变。
“李毅,你如何会在这里?”
李毅没想到对方认得自己。
可他懒得与王凌峰啰嗦,冲着布颜使了个眼色。
布颜当即将车夫拽下来,用绳索捆绑住,然后扔在马车里。
王凌峰脸色一变,大声道:“尔等岂敢放肆?我是巡按御史刘大人的人,你们这样做,是犯了死罪。”
布颜扯住马车缰绳,冷冷道:“你是想自己闭上嘴,还是要我帮你?”
王凌峰声音一滞,望着神情肃然的李毅,又看着孔武有力的布颜,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官道上车马颇多,布颜驾着马车拐进一条小路,行了三四里地,找了片空地停下。
“李毅,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你放心,我不想害你性命。我只问你,派人杀史可法的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句话,王凌峰吓得瘫坐在马车上。
李毅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王凌峰,冷冷的道:“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回话,不要想骗我。”
王凌峰战战兢兢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毅微微眯着眼睛,背过了身。
布颜‘噌’的一声拔出匕首,在王凌峰惊恐的目光中,一刀切掉了他的小拇指。
王凌峰一个读书人,何曾受过这种酷刑,当即疼的在马车上打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可是布颜没有丝毫怜悯,直接将其拎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强劲的力道打得王凌峰身体一僵,像是死鱼一样张大嘴,脸上涕泪横流。
李毅跳上马车,冷冷的盯着他道:“现在能说了吗?”
王凌峰趴在马车上,带着哭腔道:“是马家。归德堡马家孝敬我家大人两千两银子,拜托他尽快平息史可法遇袭一案,于是我家大人就派我找了兵宪王环。”
李毅冷冷的道:“马家一个地方富户,为什么能求到你们家大人面前?他就不怕刘忠州拿他们治罪吗?”
王凌峰哭着道:“我家大人在榆林的府邸,就是马家送的。不仅如此,马家老爷还送了亲闺女给我家大人当妾室,所以我家大人才愿意出面。”
原来如此。
李毅还纳闷刘忠州为何会和史可法遇袭一案牵扯上关系。
没想到他是得了延绥大户的好处,关键时刻,不出面摆平风波不行了。
“你知不知道马家为何想杀史可法?他们派什么人去的?”李毅追问道。
王凌峰支支吾吾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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