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慌乱的催促兵丁,让他们将上好的军需粮食搬了出来。
李毅冷冷的看着他,也懒得计较。
史可法也看出了端倪,但他并没有发问,只是笑着道:“你若是无事,我们去喝一杯。”
“我请客,就去碎金酒楼吧。”李毅笑着道。
望着李毅和史可法走远,管仓官员啐了一口,怒骂道:“哪来的无赖,害的老子没得到好处。要不是不想惊动制台大人,看老子不整死你。”
这时书吏走过来道:“大人,朝廷新拨来一批布面甲和粮食。”
管仓官员没好气的道:“还用本官教你们吗?布面甲拆掉甲片转手卖出去,粮食拿一半卖掉,剩下的混上砂石,让那帮丘八饿不死就行。”
另一边,李毅和史可法直接去了碎金酒楼,要了个靠窗的桌子。
“李毅,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李毅这趟可算是长了见识,就将这两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史可法听完怒喝道:“这帮贪官硕鼠,实在是可恨。他们这样搞下去,大明早晚毁在他们的手里。”
“这种事情,监察御史就不管管?”
史可法苦笑道:“不要说你,就连制台大人想动用粮库,也需要贿赂相关的官吏。没有好处,他们阳奉阴违,根本指挥不动。”
李毅满脸惊讶。
要知道杨鹤可是三边总督,妥妥的封疆大吏,竟然还要贿赂一群小官小吏?
还真是倒反天罡。
两人深深叹息,李毅又问道:“延绥赈灾的事情如何了?”
史可法笑着道:“制台大人已经听取了你的建议,通过逼迫延绥大户筹集到了钱粮。如今虽说饥民遍地,但每天饿死的人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也就是说每天还有上百人饿死。
“当初只是权宜之计,制台大人有没有采纳让官绅大户多交夏粮的建议?”
史可法叹了口气道:“我刚将此事告知制台大人,没两天就有人告上了朝廷,指责制台大人盘剥害民,不容士绅,所以此法被朝廷叫停了。”
李毅微微一叹,眼下延绥的粮食都在官绅大户手里,不逼他们拿出粮食,如何救济这么多饥民?
杨鹤清廉爱民,可就是性子太软,太容易妥协。
如此束手束脚,招抚之策,怎么可能成功?
“李毅,你可还有其他办法救济饥民?”史可法问道。
李毅想了想道:“正如上次所说。延绥的粮食都在官绅大户手里,要想救济饥民,只能想办法从他们手里拿到粮食。”
“可他们在朝中有靠山撑腰,众口铄金,制台大人也不敢对官绅大户逼迫太紧。”
李毅沉声道:“既如此,那只能以利诱之。拿出官府手里盐铁之权,矿山边市和他们交换钱粮。”
史可法叹息道:“若是如此,今后山川大河,皆在官绅大户手中。此策,相当于涸泽而渔。”
“不仅如此。用妥协换来的稳定,最终只是昙花一现。要想一劳永逸,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富济贫,这就要看制台大人的魄力了。”
史可法微微一叹,仰头饮下一杯愁苦。
两人都是心中忧愁,所以当天喝了不少酒,李毅就在榆林歇了一晚。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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