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苦寒,乡民忍饥挨饿,饭都吃不饱,哪来这么多银子。
乡民们得知衙役勒索五两银子,一个个咬牙切齿,几个冲动的汉子怒骂着想上前拼命,但被人连忙拦下。
打死官差可是形同造反的大罪。
没办法,乡民们只好一家一户的凑钱。
李毅得知之后,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太爷爷。
“今日是我惹下的祸患,这笔银子,自当我来出。”
太爷爷干枯的手臂接过银子,老泪纵横,张张嘴道:“好后生,你是咱们李家庄的好后生啊。”
周围的乡民也是一脸悲愤,毅哥儿慷慨豪迈,有侠义心,这艾家为何非要苦苦相逼,一定要害死他?
兔死狐悲之下,整个李家庄都弥漫着哀伤和压抑的怒火。
但衙役丝毫不在意,他们按着腰刀扫视着周围的乡民,眼神里满是威胁。
其中一个衙役竟然直接走上前,一把将太爷爷手里的银子抢过来。
“嘿,这五两银子既然是李毅拿出来的,定然是赃物,爷爷充公了。”
太爷爷死死抓住五两银子,哀求道:“差爷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衙役见一时抢夺不掉,恼羞成怒一脚踹翻太爷爷,怒骂道:“狗东西,竟然敢袭击官差,爷爷看你是活腻歪了。”
太爷爷已经年近六十,骨瘦如柴一头白发,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乡民们纷纷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太爷爷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神望着灰白的天幕,神情无比悲凉。
李毅再也克制不住,甩开压着自己的家丁,就要冲上去。
“案犯要逃,动手。”
另一个衙役抽出腰刀,大声的喊叫。
两个手持长棍的家丁无比狠辣的向着李毅的双腿打去。
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刻,出手就想直接废了李毅双腿。
李毅脚步被镣铐束缚,根本无法躲避,他也没有准备躲闪,反而马步一扎任由棍子打在双腿上。
其中一个家丁只感觉木棍像是打在了石头上,震得手臂发麻,就被李毅手臂一伸抓住脖颈,身体瞬间被拽了起来,重重摔在栅栏上,不知断了多少骨头。
另一个家丁吓了一跳,一棍凶猛劈砍而下,却被李毅死死抓住。
家丁练过武,当即一脚踢在李毅胸口。
李毅身形一晃,丢弃长棍双手握拳,一个横扫重重打在家丁脸上。
膀大腰圆的家丁惨叫一声,噔噔噔的退了几步,重重的摔在地上,捂着塌陷变形的左脸,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流出来。
等踢翻太爷爷的衙役反应过来,李毅已经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目露杀机,举拳就要打上去。
“毅哥儿,莫要冲动,莫要冲动。”
太爷爷躺在地上,大喊着阻止李毅,让李自敬上前拦下他。
“太爷爷?”李毅有些不明白。
“毅哥儿,你这一拳下去,李家庄老少五百余口全都要没命了。”
太爷爷冲着李毅摇摇头,长叹着低下头,“咱们穷苦小民,天生就要忍气吞声,忍了吧。”
李自敬也小声道:“毅哥儿,你这一拳打下去气顺了,李家庄的青壮们跟着你干就干了,可是李家庄的女人呢?孩子呢?她们能跑多远?她们能活多久?听二哥的,别冲动。”
李毅怔怔的望着周围的乡亲们,他知道李自敬说的是对的。
不管官府如何盘剥勒索,不管官绅豪族如何欺压凌辱,只要还能活得下去,大家就不愿意造反。因为造反,就代表要舍弃故土,流离失所,被官府通缉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