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提琴,你们的声音太响了,把一提的旋律都盖过去了。”
听了林夏这话,中提琴手们表示非常受伤,他们声部是最支持林夏的,校音认真,排练认真,结果林夏还要说他们声音太大,果然中提琴没人爱……
大提和贝斯也没能逃过,被林夏不客气地说了一通。
说完弦乐,就开始点管乐:
“所有管乐,你们调音之前热管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乐手们都沉默了,他们尴尬地互相看来看去,最后看向了双簧管。
双簧管手一脸无辜:看我干嘛?我可是乖乖热管了,而且我这乐器音也不好调啊……
管乐的声音和温度有关,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大概就是室温,二十几度,随着吹出的热气越来越多,温度上去以后很容易越吹越高。
所以一般需要吹热之后再调音。
林伯山在的话,他们肯定非常注意,但林夏指挥的话,稍微偷一下懒,随便吹吹就调音也可以吧?反正听起来也差不多。
结果没想到,这姑娘耳朵的灵敏程度和那个黑魔王有一拼。
“还有圆号,第一个音的音准太离谱了吧,能控制一下吗?”
关于圆号,有一个梗,就是它吹第一个音是什么声完全由上帝决定。
虽然音准不好控制,但这差得也太远了吧,实在是让人听不下去。
“长号,你们坐开一点啊,我都要给前面的老师申请工伤保护了。”
在交响乐团里,有个说法,短笛太尖,是魔法攻击,小号太吵,是物理攻击,而长号那是人身攻击……
有时候坐的地方比较紧,长号乐手就要努力从前排人群的缝里伸出他的号,连座位太密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这些乐手的松弛感真的拉满了。
“还有定音鼓,这位老师你要是太无聊,我们可以单独排一下《定音鼓协奏曲》最后一小节。”
打击乐一般是最辉煌的时候当气氛组,平时就是大段大段的休息,这位定音鼓手干脆坐下扣起了手机。
一听到林夏的话立刻把手机撂下了,《定音鼓协奏曲》最后一小节就是用头撞定音鼓,虽然存在感十足,但大可不必。
虽然林夏没有当过指挥,但她从小到大就是跟着林伯山在乐团长大的,而且她合作过的乐团太多,几乎都是世界顶尖的乐团和指挥家。
她又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拉完自己部分就完事的性格,长年累月的观察之下,多少也学到了几手。
等林夏像大炮一样叭叭输出,挨个点名之后,乐手们瞬间已老实,这一套组合拳激活了他们脑海里一些不算遥远的记忆……
怎么回事,血脉压制也是可以被继承的吗?
他们齐刷刷想起了被林伯山单独提溜出来的恐惧,顿时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再也不敢开什么小差。
都是顶尖的乐手,一认真起来,排练就还算顺利,也让林夏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压不住这帮年龄资历个个比她大的乐手。
看到排练进入正轨,林伯山也放下心来,搬了个椅子坐下了,扎了半天马步,真的有点累……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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