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时候,那年因为变声后的声线不合适,他被赶出了戏班。
在他不知道该去哪的时候,偶然间捡到了一张电影票,是王朗的电影《与你同在》。
他从来没有看过电影,就好奇地走进了电影院。
当看到屏幕里那个在火车站被遗弃的孩子,姑且有一些音乐天分的时候。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
只是那个孩子虽然最后没有站上最后的国际舞台,只能在火车站里拉小提琴。
但他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小春,有爱他的养父、老师和朋友,就连抛弃他的亲生父母,也给他留下了一把小提琴。
而坐在观众席上的他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个正经取的大名,只是胡乱登记了两个字罢了。
他被最后的那段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感动得泪流满面,在电影院坐了很久,直到清场。
他也记住了演职员表中演奏小提琴的林夏。
后来走在路上的时候,有时路过琴行,他会看着里面的小提琴,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小提琴天才,在台上演奏着那些动人的曲子。
这些美妙的幻想是他穷苦生活中唯一的一点光。
直到又过了两年,他在街头的宣传海报看到林夏来香江开音乐会。
他没有钱,只好就这样站在音乐厅门口。
好在那天下着大雨,也只是以为他是路过避雨的行人,没有人觉得奇怪。
大门口离音乐厅那么远,他当然什么都听不到,他只是单纯地听了两个小时的雨声而已。
等到音乐会结束时,他才鼓起勇气,淋着雨跑到内门,隔着玻璃看到林夏坐在那里给排队的听众签名。
真好,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喜欢她的音乐。
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林夏察觉到了什么看过来一瞬间,他落荒而逃。
他想,自己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今年林夏的新年音乐会,他也去了。听到《流浪者之歌》的演奏时,他好像又想起那场雨,想起那场狼狈的奔跑。
演出结束时,他想要说点什么,只是消息删了又改,始终没有发出去。
到后来听到林夏的那首“Try”,让他想起出道之后,他给自己取了艺名,开始努力去扮演别人喜欢的样子。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拙劣的演员,在彩排和唱《一荤一素》的那两天,演方嘉乐演得太假了,只好用入戏这种借口搪塞过去。
当然,好像也没错,从春晚之后他也确确实实把自己关了三个月,让自己沉浸在了那个角色里。
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跳着只有自己能懂的舞,一边转圈一边诡异地笑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却在梦醒后什么都没有,仍然被旁人视为异类。
直到他听到那首《阿刁》,在异国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放声大哭。
……
林夏把这件事和时飞鸿讲过之后,时飞鸿挺痛快地就答应帮忙。
那位医生是华人,和她是高中同学,两个人的关系挺好,只是她也不保证能成功,只是帮忙问一下。
同情用药如果能有好的结果,那是皆大欢喜,病人能得到治疗,新药的进度也会加快。
但如果运气不好,出现什么偶然问题,是会极大地拖延研究进程的。
从时飞鸿传回来的消息看,对方似乎也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病人,兴趣很大。
期间那位医生还和他们见了一面,要了一些之前的检查结果,开始评估病人的身体情况。
林夏和时飞鸿作为中间人也到场了。方嘉乐先是感谢了半天,只是时飞鸿见到他的第一眼,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悄悄问林夏:“为什么我感觉他才像个病人啊?”
确实,真正的病人倒是看着身体挺好的样子,旁边的方嘉乐却看起来状态很差,感觉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
方嘉乐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医生,突然没拿稳,一沓资料就这样撒了一地。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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