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言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一群怯弱的小丫头们,只身穿着单薄的破棉袄,站在风里瑟瑟发抖。
每人面黄肌瘦的脸上都是惶恐不安,却又带了点期望,时不时瞥着周轻言。
那人牙子手上拿着一根鞭子,在空中甩得呼呼作响,周轻言听着声音都能想象得到甩在人身上该有多痛。
“这位周姑娘要挑两个人,都机灵着点,若是被选中了还有个容身之处,若是没选中那都是你们的命。”
周轻言脸色渐渐有些难看,她深吸口气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打断了人牙子的话:“我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只是开了家铺子卖吃食,需要两个帮忙的,每月都有月银可拿,包吃住,需要和我签死契。”
“你们愿意的可以站出来。”
立即有六七人站出来。
周轻言走上前快速的检查了一下,指甲不干净的不要,说话不清楚的不要,不识字儿的不要,没做过菜的不要。
排除掉这些,还剩下最后两个女子。
周轻言找人牙子打听了一下两人的身世,都是穷苦人家孩子多把她们卖了的家人。
“都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姑娘若是要刚好这两个都拿去。”
周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摇摇头:“我只要一个,一个多少银子?”
本以为她们都会被选中的两人脸色立刻变了。
人牙子皱眉:“不是要找两人?为何不一起要?”
周轻言没解释:“我要左边那个,多少银子?”
人牙子比划了一下,“一口价,八两!若是你要两人,给你算十五两。”
周轻言又回头看了眼,右边那个姑娘期待的看着她。
周轻言面无表情的拒绝:“就要左边那个。”
花了钱买了人,又在人牙子的带领下去官府印了章,签了类似于备案之类的合同,死契成,这个叫春雨的小姑娘正式成为周轻言的人。
准确来说是她的下人。
哪怕很介意下人这种身份和称呼,可周轻言在不了解对方的前提下,还真不敢随便带个陌生人回酒楼做事。唯一稳妥的办法就是签死契。
所谓的死契就是永远不能再赎回的契约,若是她这个做“主子”的没答应替春雨消了奴籍,无论春雨跑到哪里都会被官府抓捕回来的。
更何况现在春雨的户籍冠在了她头上,算是真真切切她的人。
小姑娘才十二三岁左右,长得瘦瘦巴巴但是高,周轻言路上随口问了她几句,又交代了她味全坊的情况,带回店里开始紧急培训了。
石榴收拾了一下三间屋子,把被褥什么的都备齐了,总算等到周轻言回来了,与此同时看到了她身后的春雨。
来宝和五丫窜出来一左一右拉着周轻言,如出一辙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姐,这个姐姐是谁呀?”
周轻言介绍了一下,只说是找来店里帮忙的,然后带着人直奔后院灶房。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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