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酒嫩么卖点,我惦着买点,我平时也爱喝酒,每顿饭都喝个二两三两的。”
还是没回话,空气如凝滞了一般,仓库很大,村子又没通电,只点着几盏煤油灯,巨大的黑暗彷佛要把刘永禄吞噬一般。
“听不懂人话是嘛!你们几个能不能主事,不能主事把能主事的喊来!”
刘永禄心想只剩下发狠这一条路了,站起身就往外走,但他刚迈开腿就有两个村民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妈的!”
刘永禄一掏口袋把黑石拿出来了,拿出来后他也愣了一下,拿错了,又赶紧放回去掏枪。
一看到刘永禄手中的黑石,麦克终于开口了:
“贵客,坐吧,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嘿,还真给他们唬住了。
刘永禄使劲绷着脸盯着对方,这次他学聪明了,自己说话人家不搭理,那自己也不说话,看谁先憋不住。
空气再次停滞,两分钟后还是麦克先开了口:
“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或者是您聆听的神谕有什么要转达的吗?
把您带到这已经是我对您的最高礼遇,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在河边就已成了我们口中的圣餐。”
神谕?圣餐?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永禄先是一愣,后又是一喜,看来自己找对地方了,这群家伙果然和邪教徒有关系!
心里踏实后他又开始琢磨,怎么套他们话呢?
调查邪教徒,自己总得调查出名堂来啊,到底信的嘛,干过多少缺德事,自己都得和接线员姐姐说清楚。
先问问他们那个神吧,不知道和马车夫约翰的鼠疫故事有没有关系。
“几百前年闹鼠疫,那时我就惦着来了,只是吧……晚来了几百年,没赶上那拨儿。”
刘永禄想到了和帕特里克打交道时的情况,在神棍面前有时候就不能说人话!
“哼,虚伪的辩解,那时沼地是地狱入口。
我们是被所有神抛弃的子民,他们看着我们自生自灭,腐烂发臭,那时只有我主向我们传达了神谕,让我们得以保留性命,繁衍生息。”
麦克眼神凶狠,脸上的铁屑色斑点都跟着扯动,格外骇人。
“你信的介神灵嘛?别是野狐禅糊弄人的吧?”
刘永禄冷笑摇头,他使的是激将法。
麦克身边的几个族人立刻从箱子上坐了起来,头前的几个直接掏出了匕首,刘永禄却岿然不动,只是冷笑着看着众人。
“哼,伪神的信徒只会口出狂言。
而伟大古老的巴萨坦却可以用无所不知的扭曲之眼为我们指明方向。”
麦克一抬手挡住族人,冷哼道。
“嘛玩意儿?指明方向?就是算命呗?”
“地狱入口当时满是死尸和携带着瘟疫的人群,是巴萨坦听到了族人们的召唤,并缔结了契约,帮我们来到死骨滩涂,这块应许之地。”
“就指个路?你们就一直念着他的好?”
“你如果继续嘴硬下去,我不介意让族人带你感受一下烈火与泥浆带来的煎熬折磨,不管你信奉是哪位伪神,我们都不在乎。”
刘永禄一看激将法也激到头了,对方不像能透露出更多情报的样子,就换了个话题。
“要说算命我也行啊,不信我给你算一卦。”
刘永禄两只脚搭在充当茶几的大木箱上,挖着鼻孔说道。
“你要占卜?我倒想看看。”
刚才扯帆布的青年走到近前,掏出匕首狠狠插在木箱上上:
“但你如果算的不准,今天把你半熟骨肉取下来的主祭人,就是我了。”
“行,没问题,不过我算卦有个毛病,旁边不能有人看着,你们要算也行,得一个个来。”
算卦具体是什么意思,其实伊美尔家族的人也不知道,但想必和占卜应该差不离,这恐怕也是这个狂徒信奉之神的特殊语言。
青年看到麦克朝他微微点头就坐到了刘永禄对面。
“等会儿……我得做点准备工作,你们平时拜神也那么儿戏的吗?”
刘永禄微微欠身,坐直了身子。
“可以,不过你跑不了。”麦克一挥手带着族人出了仓库。
刘永禄一看人走了,赶紧从箱子上窜起来,他先在角落里找了个破瓶子从墙角最显眼的大木桶里灌满一整瓶血红色液体。
然后又掰了块木板,木板上写上“没有”,把木板往箱子上一扣,再把血红色的液体藏进袍子。
灌酒是为了调查采样,防止总部不信自己的话。而木板则是待会儿算命用的小手段。
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
“头一位,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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