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北莽大军和秦云的人马又接战了三次。
秦云派出的兵马,每次都在数千人。略受挫折,即刻后撤,并不恋战。整整三次,秦云的将士都没有占据上风,反而在阵前抛下了上千具尸首。
“狗太子真不珍惜手下的性命啊!”孟和笑道。
“秦云小儿,这是想慢慢的送人头?杀的痛快!”
蒙克举着血淋淋的大刀,咧着大嘴笑道。
“哼哼,大凉有句古话:夫战勇气也,果然是金石之言!我北莽大军背水一战,斗志昂扬,这大凉太子占不到便宜,看来是黔驴技穷了!”
合撒儿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恶气。
看来,硬碰硬的作战,北莽大军并不输给秦云小儿的大凉军队。
数次接战得胜,北莽大军的士气也大大提升,不少人都高举着武器,嘴里“嗬嗬”的嘶吼着,向对面的大凉将士挑衅。
“太子殿下,北莽蛮子甚是嚣张,让末将再上去挑战,一定要把他们赶下浑河!”
袁彪目眦尽裂,手持劲弓,拱手请战。
“往后退半里。”秦云冷冷的下令。
“太子!”
袁彪心里不忿。
“只管服从命令便是。”秦云吩咐一声。
眼见大凉军队略略向后撤退,蒙克心头大喜:“狗太子当真是无计可施了,阵脚松动,向后撤退!弟兄们,随我掩杀!”
不少北莽将士也纷纷请战,要求趁着己方士气高涨,扩大战果。
“不可!秦云这定是疑兵之计,想骗我们离开河边,落入陷阱!”
合撒儿信心十足:秦云的诡计,自己一眼就看穿了。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合撒儿本就是个多疑之人,眼见秦云后撤,却按兵不动。如此以来,北莽军队积攒的士气逐渐衰落下来。
孟和拱手道:“统帅,秦云贼子撤退,我们既不接战,何不趁机渡河,据守码头?”
“再等等......”
合撒儿心里矛盾:既想要扩大战果,找回场子,又想要见好就收,保存实力。
眼见统帅犹豫不定,北莽大军的士气继续下降。
猛然间,背后的浑河河面上,一排木船从芦苇丛中出现,船上载满了大凉将士,直奔北岸的津良渡口。为首一人,手持令旗,器宇轩昂,正是秦云手下的大将范岩。
“合撒儿,你这蠢贼,太子把你钉在浑河南岸,给你一点甜头,却令我暗中搜集船只,烧你们北岸的津良渡口去也!这下子看你们怎么渡河!”
范岩站在船头,挥舞令旗,哈哈大笑。
“秦云狗贼,又中了你的奸计!”
合撒儿心头一震,只气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恨不能平吞了秦云。
眼见归路被截,北莽大军开始骚动起来。
“渡口被焚,让我们如何撤回故土?”
“这却如何是好!”
“快快抢夺船只,渡河而去!”
“速去速去!不可做他乡的孤魂野鬼啊!”
合撒儿背河布阵,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激发北莽将士的士气。
然而此时大家看到归路被断,士气一瞬间崩溃了,阵型大乱,不少人乱纷纷的开始寻找渡河船只,还有人干脆脱下铠甲,准备蹚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