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宣读完毕。
秦云心里五味杂陈,又是不忿,又是灰心。
为国征战,死守京师,在父皇眼里非但没有功劳,还吹毛求疵,怀疑自己有二心?
“太子殿下接旨!”
郭公公宣读了圣旨,拖长声音,提醒跪拜在地的秦云接旨。
袁彪猛的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如今北莽蛮子大兵就在定州虎视眈眈,随时南下,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不为京师增兵,却要调太子去金陵,此为何故?”
袁虎也拧着脖子喝道:“募兵不合律令,可是太子殿下只有两万人马,怎敌北莽十数万残暴之众?皇帝又不发援兵,拿什么打仗?难道去阎王爷哪里借阴兵么?”
“彪儿,虎儿,不得无礼。”
袁战心里也是不忿,不过毕竟老成持重,冷冷的制止了义子的牢骚。
郭公公满头是汗,声音颤抖:“诸位将军,奴才只管传旨,哪敢质疑陛下的意思?”
“北境大局未定,蛮子大军就在眼皮子底下,怎能轻易动统帅?”
“若无太子,谁来主持北境大局?”
“接连两个胜仗,局势刚刚好起来,却要来个釜底抽薪?”
“定是奸臣作祟,中伤太子殿下!”
秦云身边的众将都是义愤填膺,一些性急的已经冲了上来,准备拳殴传旨太监了。
“住手,不干郭公公的事。还不退下!”
秦云冷冷的命令道。
众将都是咬牙切齿,有的已经在愤愤不平的顿足。
满腔热血,抵御外辱,得不到鼓励,竟然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
“哼,听圣旨的意思,定是有人在父皇面前告了本宫一状。难道,是闫太师回来了?”秦云试探着问道。
“呵呵,太子殿下,您真是神机妙算!闫老太师和儿子闫统领,并没有死于定州的乱军之中,而是突围而走,翻山越岭,渡海过河,兜了一个大圈子,从水路抵达了金陵,面见陛下。”
郭公公不敢隐瞒,把闫太师到金陵的事情向太子说明。
“难怪如此......”
秦云心里有些寒意:闫太师这厮,大概率是北莽蛮子的卧底,只恨凉帝对他宠信有加,自己又没有过硬的证据,无法将他扳倒。
向凉帝进谗言,污蔑自己有野心,撺掇凉帝下旨,将自己调离北境,对于北莽大军,可谓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只道这老贼已经毙命,没想到回到了金陵。”
袁轻衣在一旁连连摇头,粉面含愠。
范岩在一旁冷冷道:“闫太师手无缚鸡之力,他儿子又不是力敌万夫的悍勇猛将,定州一役,多少精兵强将都被北莽蛮子斩了,凭什么他能杀出重围?难道有仙法不成?”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这老贼,定然是北莽统帅合撒儿故意将其放走,为的就是在后方安插一个钉子,搞破坏、进谗言,祸害大凉的抵抗事业。
“殿下不可奉旨!你若是一去,这里群龙无首,只怕被合撒儿击破。”袁轻衣拉住了秦云的手臂,出声劝道。
“既是父皇的旨意,岂能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