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下,向秦云汇报情报机构“四象堂”这些日子搜集到的信息和情报。
驻守西北的雍王秦开,即凉帝的“四皇弟”,秦云的“四皇叔”,定州一战,被北莽吓破了胆子。目下在西京一带构筑堡垒,坚壁自守,以防北莽部落偷袭。
朱勇回到了雍王那里,追随太子抗击北莽,非但没有论功行赏,还被斥责一番“不忠”,差点斩首示众。幸得众将求情,只贬成了一个虞侯。
秦云慨叹一声:雍王这老家伙手里倒是有猛将良臣、不少兵马,可惜不能善用。
驻守会稽的吴王秦越,即凉帝的“三皇弟”,秦云的“三皇叔”,掌握精锐水师,本来镇守淮南、江南。
但是凉帝迁都金陵以后,禁军大举进入江南,压缩了吴王的地盘。吴王心里不满,此次东瀛贼寇入侵,他不发一兵一卒援救扬州,反而在驻地会稽隔岸观火。
“本宫猜测,东瀛贼寇入侵,跟吴王这厮脱不了干系......”
秦云缓缓说道。
“老朽也这样想,只是没有证据。如今最大的隐患,就是驻守金陵、扬州的禁军和东瀛纠缠之时,吴王忽然率兵沿河而至,进逼金陵,逼着皇帝退位。”易先生说道。
秦云没有做声。
若是吴王这个“三皇叔”能够搞定父皇凉帝,可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怕吴王跟凉帝一样,都是一个权欲熏心、刻薄寡恩的家伙。
北面东边,强敌环伺。
秦云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有一丝忧色。
大凉江山,危如累卵。
可惜凉帝和众位臣子,依然沉浸在“太平盛世”的幻象中无法自拔,虽有东瀛入寇,也没有引起足够的危机感。
“太子殿下,依老朽之见,东瀛贼寇虽然狠恶,大凉的真正大患,依然是北莽部落。若是东瀛鬼子在扬州得手,只怕北莽一定会撕毁协议,在北方大举进犯。”
易先生对秦云说道。
“易先生,我所忧者,正是此事。目前浑河以南的州郡,均由闫太师的儿子闫杰率兵驻守,这小贼多半跟他老子一样,都是北莽的奸细,若是当真厮杀起来,投敌叛国也还罢了,就怕他把大凉的兵将引入陷阱,送给北莽蛮子去砍杀。”
想到了目前在闫杰手下效力的袁家父子和范岩范将军,秦云心里一阵发悸。
闫杰和他手下的狗腿子,死不足惜。
袁家父子和范岩可是良将难得,袁战老将军更是自己的准岳父,不容有失!若是当真成了闫杰投降北莽的“投名状”,这个损失可就无法弥补了。
“闫老贼,卖国卖的都上瘾了。国家局势糜烂,都是你这害虫从中搞鬼。早晚必杀你全家!”
秦云的眸子里,凶光又泛了上来。
“太子殿下,您就算能顾得了东瀛鬼子,也不能分身对付北莽蛮子。如之奈何?”
易先生问道。
“易先生,本宫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构想:敌人的敌人,就算是朋友。可以采用以蛮制蛮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