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百里墨卿的马车便已来到珍药阁的门外。
阿来被敲门声叫醒,然后又去三楼叫了舒禾。
隔着门,连敲三声。
“先生,篱亲王的马车到了,说昨天与您约好了,让我叫您起床。”
舒禾懒懒地睁眼,外面天还没亮,也就五六点的样子,进个宫,要这么早吗?
“知道了。”
“阿来,你帮我收拾一下药箱,在楼下大厅等我。”
“是。”阿来应下,准备要走,忽然又折了回来,“先生,要叫张小姐吗?”
“不用,今日去的地方带她不方便,让她好好睡吧。”
阿来下去之后,舒禾就起床洗漱了,加上易容,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出门的时候,阿来将药箱递给她,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两个白煮蛋。
“王爷挺着急的,先生,您路上先吃点这个垫垫吧。”
舒禾从袖中拿出了两块银锭,用两块银锭换了两个鸡蛋。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阿来惊诧不已。
舒禾朝他笑笑,“明日不是要回家了吗?去雇辆马车,买衣物吃食什么的。带回家给伯父伯母,就当是先生我的见面礼了。”
阿来惶恐不已,“可,这也太多了,不行,先生,我不能要!”
见他推拒,她连忙阻拦,“阿来,我这珍药阁,以后还要靠你多帮忙呢!你不要我的钱,难不成是想学有所成,另投别家?”
看她那认真的神色,阿来慌张的不行,“当然不会!先生,我,我……”
见他着急得语无伦次,舒禾笑着安抚,“逗你玩呢!”
“这钱你拿着,心里要真是过意不去,以后就多帮我干干活!”
趁他还沉浸在感动中,舒禾一溜烟就上了百里墨卿的马车。
西竹驾马而去,阿来才如梦初醒。
他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
马车里,百里墨卿坐在主位上,闭着眼,一脸的寒霜。
舒禾也不理他,上车就闭上眼睡回笼觉。
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脸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气息,像羽毛拂面一般,痒痒的。
一睁眼,就见一双充满幽怨的眼睛盯着自己,朦胧的睡意,被瞬间惊散。
“百里墨卿,你有病吗?你要干嘛?”
吓死她,是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砰!”的一声。
面前的人被她推到另一边,神色委屈又不甘,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一样。
舒禾无语至极,他怎么这个表情?
中邪了吗?
“为什么你对别人都那么和颜悦色的,却总对我冷漠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