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姐姐……”
张之柔上前挽住舒禾的胳膊,满脸的担忧。
这时,沈兰芝嘴角带笑地走了过来,他目光直视舒禾,轻声道,“你若是愿意跟我走,去北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能保你无事!”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舒禾与张之柔两人听见。
张之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满是警惕。她走到舒禾身前,冷声斥责,“苏兰芝,你给我滚远点!你这个奸细,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保护你这样的人!”
沈兰芝的几次发言,张之柔怎么可能还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还想抢她的禾姐姐,简直是做梦!
“禾姐姐,不用靠他,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就拼了命也会护你安全的!”
沈兰芝眼中的笑意消散几分,“好啊,那我就安心的看戏了。”
舒禾侧身,目光落在一直一言不发的百里墨卿身上。
此时的他,像是一块千年寒冰,周身笼罩着刺骨的寒气,让人便是看一眼,都能觉得浑身震颤。
他应该是确认她的身份了吧?否则,他看她的眼神,不会那样冰冷,且充满杀意。
那双眼睛,让她恍然回到四年前的那天。
那日,他不着寸缕站在床下,脸上滔天怒意,杀气成冰。一身暴虐气息仿佛一头凶猛的上古猛兽,在盯着猎物伺机而动。
果然,这个真相,对他来说,是极为残忍的。
而他如今的反应,比她之前猜想的、担心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吧,既然要对峙,自证清白,那就来吧!
反正,她也没什么怕的!
收回眼神,她拍了拍张之柔的手,随即走到那老妇面前,“陈王氏,你可知我是谁?”
那老妇哭声渐消,抬头看去,只见一双如利剑一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她迅速低下头,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自,自然知道!”
“那你说,我是谁?”
老妇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回答,“你是舒家的嫡长女,排行老三,我们都叫你三小姐……”
舒禾又问,“那舒家,与你们陈家是什么关系?”
老妇神色微显慌张,依旧回答,“舒家,是陈家的主家。”
“很好。”舒禾绕着她走了一圈,继续问道,“舒家是既然陈家的主家,也就是说,你们都是我的家仆,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祝梓枫皱起眉,虽然不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有什么好问的,但她脸上的轻松却让她心里忍不住地打鼓紧张。
“舒禾,你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即便是家仆,就能随意打杀吗?”
舒禾淡漠的眼神扫向祝梓枫,“祝小姐,你身为当朝太师之女,应该熟知我国法律吧?”
祝梓枫回道,“是又如何?”
“那我想问,身为家仆,以下犯上,殴打虐待主家人,是何罪?该如何论处?”
祝梓枫还没来得及说话,张之柔便站了出来,“姐姐,这个我知道,不用问她!”
舒禾拦住她,嘴角微勾,“就让祝小姐说,我想亲耳听她说。”
听得这话,张之柔瞬间明白了什么,“也好,毕竟是太师之女,说的话总比一个平民来得可信些。”
祝梓枫冷哼,“天启律法,奴仆若敢殴打主家,便是以下犯上罪,主人可随意处置,并且不用禀告官府!”
“陈王氏,你听见了吗?祝小姐说,以下犯上,可以随意处置呢!”
“既如此,你那儿子、媳妇儿还有那个蛮横狠毒的孙女儿,我便是全宰了,又如何?”
舒禾站在她的面前,弯腰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那模样,简直比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还要可怕。
陈王氏看着她,脸上满是慌张和害怕,“可,可我们陈家没有虐待你啊!”
“是吗?!”舒禾脸上的笑意瞬间化为阴鸷冰冷,一丝丝绿油油的火焰几乎要将那陈王氏烧起来。
没有虐待?
呵呵,这老婆子是真敢说啊!
陈王氏望着她,心脏像是跌入深渊一样,心里的恐惧在无限放大,几乎失去了反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