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婵玑话音落下,双手往剑身注入一股灵力。
随后,总众目睽睽之下,本来秋水泛霜的白剑逐渐变红,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一掐,剑就这么轻易断掉了。
化为灰烬。
陆婵玑道:“而这种不成功的剑,都会在被铸出来的那一刻,打上失败的标记,置入剑冢。”
那两个承剑门弟子目光微震,简直像见了鬼一样,许久都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这确实一柄从剑冢中挑选出来的残剑。
从外表上看,这柄剑和正常的剑没什么两样。
即便是他们本身作为承剑门的弟子,都无法从外观上辨认出两者的区别。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什么人?
“你、你……”那两个承剑门的弟子“你”了许久,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修士已经将他们的把戏看穿,目下哪怕是承剑门弟子的身份也已经不好使了。
可心里哪怕再愤怒,此时也是有气发不得。
因这黑衣女子实在高深莫测,竟然知道他们本门弟子都不知道的秘辛,实在令人不得不多看一眼。
她一袭黑衣,又戴着一顶黑色幂篱,身上穿着,看起来不是承剑门的宗门服。
可能将承剑门的底细知道得这么细,必然是与承剑门关系匪浅之人……假使是承剑门的弟子,恐怕也没她知道得多。
“敢问姑娘,为何知道我承剑门的事情?”一人战战兢兢问。
从陆闻枢那里知道的。
又想起陆闻枢,陆婵玑微微一怔,幂篱轻纱遮盖的脸上,脸色极为不佳。
“我有一个朋友,曾在铸剑谷打铁打了三个月,听他说的。”陆婵玑随口应付。
我有一个朋友……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这种句式,说的一般都是自己。
能在铸剑谷打铁……
那必然是内门弟子。
身份不低,得罪不起。
没想到骗人骗到了自家人头上,两个承剑门弟子懊恼对视一眼,却碍于外门弟子地位低下,俱是低头朝陆婵玑抱拳行礼,随后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心里却是恼得不行。
这自家人未免太不给自家人面子了一些,居然当众戳穿了他们。她自己倒是赚足了喝彩,可却搭上了他们整个宗门的声誉。
真不像是承剑门的弟子,反倒像是仇人。今日碰到她可真是晦气。
事主走掉,其他聚过来的看客们自然也跟着走开,不再围着。
倒是有修士想和陆婵玑搭话,但都被她一句话都不说的冷淡态度吓了回去。
唯有那摊主紫衣女子执着地跟到陆婵玑身后,完全不怕陆婵玑冷脸,叽叽喳喳地说道:“这位道友,方才真是要多谢你出手相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见陆婵玑一点反应都没有,紫衣女子讪讪笑了一下,拿起背囊里的一个小药瓶。
“这个送给你。”她视线停在陆婵玑戴着的黑色面纱上,将小药瓶不停往陆婵玑手里塞,“当作一点谢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陆婵玑正发愁要怎么赚到灵石,送上门的丹药,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将小药瓶接了下来。
见那紫衣女子态度温和,陆婵玑脸色也缓和不少,她握着小药瓶说道:“你不想买他们的剑,就不和他们换,难不成他们还能强迫你不成?”
看刚才那情形,分明是强买强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紫衣女子低下头去,说道:“谁敢得罪承剑门的人啊,如今承剑门如日冲天,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大门派。这里又是炎洲,是承剑门的地盘,万一他们记恨上我怎么办?我的宗门势单力薄,我不想得罪他们,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说完这句话,紫衣女子才有些懊悔地捂住自己的嘴,意识到,眼前这个黑衣女子虽然帮她解围,可是后来看那两个承剑门弟子的态度,她万一也是承剑门的人,那岂不是还是把人得罪了?
紫衣女子赶忙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承剑门如今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我们这样的小门派,是要多给他们几分薄面的……”
“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陆婵玑微微一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在五大门派中,排首位的是太微宗,最末的是承剑门。
陆婵玑下意识问:“那太微宗呢?”
“太微宗?早就江河日下,不比往日了。”紫衣女子小声道,“正道魁首都在承剑门,承剑门的掌门可是剑道第一。如今的太微宗如何能与它争个高下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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