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蜀军的营垒着实完备,没有给到他们一点子空挡,除非蜀军出营同他们交战,他们或可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压倒蜀军。
但自高干和颜良引大军抵达中阳县一连数日,蜀军只是远远放出探马和斥候,并没有大军出动和他们交战的迹象,看上去是想避开他们大军初至的锋锐,消磨一二后再同他们交战。
而蜀军营垒不可轻犯,蜀军又如缩头乌龟一般,高干和颜良不免陷入了困顿中,一时间,他们没有什么好计量去攻破蜀军。
“要不下发战书,激蜀军出战。”郭援给出了一个计策,是军中惯常用的激将法。
颜良伸出手摩痧了片许下巴的短须后,他点了点头道:“就试上一试,说不得瞎猫碰上死耗子,蜀军就被激怒出兵了。”
计谋已定,由颜良口述,书佐笔录的一封言辞粗鲁、冒犯之语极多的书信递到了蜀军营中,交到了甘宁的手上。
“激将法。”这是甘宁看完第一列文字时就露出的念头,虽说各为其主,但他和高干、颜良总归是大汉的臣子,多少存着一分体面,而今颜良如此的不体面,就说明颜良有所图谋。
“文和先生。”甘宁将书信递给贾诩,他轻笑道:“颜良如此轻薄我等,欲激怒我等出战,某却是不能如他所愿,但请文和先生书写一封书信,作为回信。”
贾诩一目十行的扫过颜良的书信,不多时,看完书信的他亦是笑道:“颜良这等计策实在是粗浅了些,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穿,却是多此一举,倒是劳累使者往来。”
言讫,贾诩提笔,书写起了给颜良的回信,不多时,贾诩撂下手中的笔,往着绢布上轻轻一吹,加快墨迹干燥的速度,不几许,他就将书写好的文书递给了甘宁阅览。
甘宁双手摊开绢布细细阅览,一边看一边露出揶揄的笑意,很快他看完了贾诩为他书写的回信,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招呼侍从道:“去,将这封书信交予辕门处候着的颜良使者。”
侍从领命,他接过甘宁递来的书信,放进文书袋中,做好了封口,就此出了中军大帐,去将这封文书递给颜良遣来的使者。
甘宁遣送侍从解去书信,而后他朝着贾诩言道:“高干、颜良欲激我等出战,递上如此轻薄的言辞,只是不如先生的文笔,说不得,高干和颜良会被激怒,前来攻打我军的营垒也说不定。”
“颜良非是庸将,或许收到书信后会气愤一二,但若说颜良会来攻打我军营垒,却是只有十之二三的可能。”贾诩言笑道:“今次只激怒颜良一二,让颜良心里不痛快。”
“颜良不痛快,某就痛快了。”甘宁扬声笑道,关于颜良递来的轻薄书信,若是说他没有一点气,那是不可能的,他正是血气充沛的年纪,是受不得一点刺激的。不过是他作为主将,不再凭借一腔血勇,而是多少会思考一二大局,抑制住心中的愤怒罢了。
就在甘宁和贾诩言笑之间,颜良的使者快马加鞭,将贾诩所书的回信递到了高干的案头上,高干和颜良铺开这封回信,一并观阅了起来。
‘闻并州刺史高干,姓名解之曰高尚才干,实则为人卑浅,无有才具……去岁河东败于马孟起之手,孟起者,陇右一勇夫尔,而高干才能远不及孟起,可谓其人鄙陋之明证,亦可见世间多有拥大名而无其实者。’
‘又闻河北大将颜良,名为颜良,实则貌丑,故而来此数日,未及与某一见,恐某讥笑其貌也。’
“啊,匹夫竟敢辱我。”颜良看到貌丑二字,他怒发冲冠,勃然叫骂道:“若是不杀了甘宁,某枉为人也。”
高干神色不善,他向来自谓怀抱大才,又有大名扬传于世,平生素来有一股子傲气,今见书信上的羞辱之词,他胸中一团烈火顿然熊熊燃起。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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