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河北,刘璋谈起了白马将军公孙瓒:“公孙瓒如今情况如何?”
荀攸应声作答:“公孙瓒屯于易县,挖掘了十层围堑,又于围堑中筑京,皆有五六丈高,又在上面盖起高楼,欲以此抵御袁绍,却是为袁绍围困,形势日衰,恐是不日将为袁绍所破也。”
“公孙瓒号曰白马将军,却是不敢出战,自守高楼,以己之短,去同袁绍争横,落败是迟早的事情。”刘璋直直的叹息了一声,惋惜了一句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命运。
自从界桥、鲍丘败于袁绍之手后,公孙瓒失却战心,不敢同袁绍交战,只是筑起高楼,挖掘围堑,做出自守的模样。
虽是一时间袁绍难以攻破公孙瓒,但公孙瓒守御的姿态摆开,再愚钝的人都知晓公孙瓒早晚落败,跟着公孙瓒只有死路一条。
“公孙瓒今岁不败,明岁也定当败也。”刘璋凭借着直觉,推论出了公孙瓒落幕的时候。
“明公说的是。”荀攸肯定道,同时说出了一件袁绍和公孙瓒交战的详情事件:“据间细回禀,公孙瓒麾下别将为袁绍所围,然公孙瓒却是不肯相救,说是救此一人,他人就只会等着救兵相救而不肯力战,是以公孙瓒麾下将校各怀离叛之心,多有降于袁绍者,或是知晓身处死地,领众出逃着离开易京者。”
“眼下公孙瓒形势危殆,却是不敢弃易京而走,害怕他这一走,麾下大军顿然溃散,没有了根基,只得流落荒野。”
刘璋似是想起了一桩事情,他问询道:“黑山帅张燕同公孙瓒缔结盟交,公孙瓒可否遣人去请张燕相救。”
“自是有的。”荀攸点头:“公孙瓒派遣其子公孙续前往张燕处求救,只是如今冬月时节,非是用兵的时候,所以张燕未行动兵,估计是等到来岁春暖花开,就将出兵援救公孙瓒。”
“以卿之见,公孙瓒可否得救于张燕,使得公孙瓒能再支撑数岁?”刘璋问起了荀攸的意见,屯兵易县的公孙瓒一日不除,袁绍一日就不得发兵四方,所以公孙瓒的存在,对于刘璋却是有一二好处的。
虽是历史上张燕未曾救得公孙瓒,然历史到如今的走向却是变化非常,刘璋一时间也是难以把握,只能凭借底下谋士的分析和判断,得到一个大概的方向。
荀攸缓缓摇了摇头:“以攸之见,黑山帅张燕一方兵力虽是不少,号曰有百万之众,可真正的能战之士,只怕不过数万而已,其中多是妇孺儿童,不堪一战,对上连番战胜公孙瓒、士气正盛的袁军,恐怕不是敌手。”
“况且。”荀攸从心理角度进行分析道:“公孙瓒若是觉得请来黑山军,能内外夹击,击破袁军,所遣使者,就不会是他的儿子公孙续……攸料公孙瓒自知黑山军前来,他也不可得免,所以才派遣公孙续到黑山军中,冀求易京失守、兵败之后,他公孙瓒能留下一条血脉,不使日后祭祀无人。”
“而公孙瓒都无有战心,怀有绝望之意,形势昭然也,来岁若无意外,公孙瓒必败于袁绍之手。”荀攸给出了最终的意见,他对公孙瓒的存续非常的不看好。
刘璋颔首,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可惜我军连年动众,府库粮草辎重匮乏,却是不得援以公孙瓒,不然有公孙瓒在易京,袁绍身后有一枚钉子,就难以空出手来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条至理名言,在天下纷争的时候相当好用。刘璋虽是和公孙瓒无亲无故,可如今他和公孙瓒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袁绍,那么他和公孙瓒自是可以拉近关系,做起盟友来。
不过刘璋眼下是有心无力,数年来没个消停,连年动兵的他,眼下府库空虚的紧,自守虽是有余,可出兵远征却是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