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骁骑无双。”
目睹了张任领着八百骑卒突阵,一波捅穿淮南军的前阵,而后左冲右突,大杀四方,神威盖世的身影,观战的曹操目光一直挂在张任的身上,他先是一愣,而后感喟了一声。
陪伴于曹操左右的夏侯渊、曹仁两位骁将,见得张任突阵无前的英姿,作为军中战将的他们,眸子中流露出了钦佩的色采,毕竟这等战绩他们还是没有的。
“明公,当趁机大军挥进。”军祭酒郭嘉远眺望见突破淮南军前阵的张任所部不退反进,向着淮南军的中军大纛杀去。
而随着张任所部在敌阵中横行,淮南军的中军大纛竟是向后移去,大纛一动,淮南军顿时有了涣散的苗头,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可一举攻破淮南军,于是郭嘉适时的提出了建议。
“自然。”曹操也瞧见了战机,他一声令下:“全军出击。”
曹操的号令通过旗号变动和金鼓之声传至大军的左右翼,顿时原本立阵如山的曹军人马开始了行动,中军人马一齐上前,左右两翼如同螃蟹的两只钳子张开,将要吞噬前方被张任搅得阵型混乱的淮南军。
把握住了张任带来的战机,曹军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淮南军,此刻的淮南军和他们的主帅张勋、桥蕤一样,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似的溃逃了起来。
提前溃逃的张勋、桥蕤二人,张勋御马疾驰之时,偷空扫了一眼身后,这一眼,教他身体发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竖子,竟是追的这么紧。’张勋心中谩骂了一声,方才回首一扫,他瞧见了身后不远处追击他的张任。
张勋明白,张任这是奔着斩将来的,而所斩之将,自是他这位淮南军的主帅。
“桥校尉,敌骑甚近,汝去阻截一二。”张勋对着和他一起奔逃的桥蕤命令道。
“我?”桥蕤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兼杂着畏惧至极的惶恐,他没想到张勋竟是下了此等的命令,这不禁让桥蕤怀疑张勋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以至于没有看到方才那名曹军战将突阵无前,大杀四方的场景。
桥蕤对自己的能力有充足的认知,他自谓不是曹军战将的敌手,而张勋和他相处日久,亦是知晓他的能力,当下张勋缘何让他去阻截曹军战将,这分明是让他上赶着去送死。
“对,你。”张勋肯定了一声,他森寒的补了一句:“桥校尉若是不想听令也可以,念在共事一场,我也不会责怪于你,后面你就和你在寿春的家人一起返回故里,安度余生。”
‘妻小。’桥蕤闻言,他咬了咬牙,勒住了正在疾驰的飞马,呼喊住了追随他的亲卫,掉头去拦截起来追击的曹军战将。
张勋疾驰奔逃,桥蕤停驻阻截,这一幕落在了追击的张任眼中,张任不以为意,他麾下的越隙马不停蹄的继续向前。
“来将可留姓名。”桥蕤大喝一声,藉此拖延一点时间。
张任面色噙笑,他扬声道:“我乃蜀人张公义也。”
通禀完毕,张任没有反问桥蕤的想法,他拍马上前,挺枪便刺,同桥蕤交起手来。
‘这人好不知礼。’桥蕤在张任密不透风的攻势下压的喘不过气来,但他心中犹然抽出片刻谩骂了一句,他礼貌的问了一句张任的姓名,可张任却是不行反问,而是挺枪跃马,上来就是一副索命的姿态。
桥蕤念起了张任方才通报的出身,他敏锐的通过‘蜀地’二字给出了一个推断:‘终究是偏鄙之邦的来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不数合,桥蕤身中两枪,他自知不是张任的敌手,再过上几招,他就得交代在这里,于是他虚晃一招,不管不顾的调转马身,奔逃了起来。
“贼子休走。”张任怒喝一声,他生平最瞧不起临战畏缩之人,他双腿一夹,座下越隙同他心意相通,四蹄翻飞,几步就追上了桥蕤。
见着桥蕤的后背就在眼前,张任此刻只需枪出如龙,就可了结桥蕤的性命,但他没有去这么做,他无意背后伤人,于是他督促座下神骏越隙再往前了几步,出现在了桥蕤的侧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