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形势如此,诸多谋士也是束手无措,这个时候,袁术将目光投向了主簿阎象,希望这位足智多谋的主簿能给出一二条建议条陈,多少减轻他眼下遇到的压力。
“主簿,如之奈何?”像是溺水的人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袁术向着主簿阎象垂询道。
阎象抚须轻叹,他摇了摇头道:“昔日我劝谏明公勿要称制建号,以此必为祸始,如今已经应兆,悔之晚矣,确乎是难以挽救了。”
袁术闻得此言,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不悦之色,而后他摆出一副真挚诚恳的模样:“先生,还望不念前事,给出一条救命之计。”
阎象皱着眉头,斟酌一二刻后,他拱手向着袁术言道:“独以淮南之地,实难抗衡朝廷大军,而今之计,唯有遣使徐州,与吕布相连,如此一来,方有机会对抗朝廷大军。”
“嗯?”袁术闻言,他立即疑惑了一声,他摊开双手道:“先生可是忘了,前不久吕布才听从曹操的命令,与我厮杀了一场,而今如何会与我相连,这岂不是大谬的言论。”
听得袁术斥责自己的言论大谬,阎象却是面色平淡,并没有因此有所改变颜色,他抚须道:“过去相互厮杀过,不代表今日做不得盟友……今者曹操坐拥兖豫,欲攻破淮南,而淮南一陷,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徐州吕布,淮南、徐州二地,是唇亡齿寒,可急遣使者前往徐州,以此说服吕布出兵援救,若再有迟疑,朝廷大军一至,我等就全然没有机会了。”
“嗯?”这一声,表示出了袁术似是有些明悟,他思索一二后,有如醍醐灌顶般的拍着大腿道:“先生说的是,正是这么个道理,我若败亡,吕布也没有好果子吃……这曹操方欲图谋中原,岂会放过吕布。”
良谋已定,现下就是思考使者的人选了,而思来想去,袁术却是难以定夺,他自认派遣他人或许难以说动吕布,于是他向主簿阎象说道:“此行徐州,思来非先生不可也,他人或不称我意,能说动吕布援我。”
“象为明公臣子,自当为明公效力。”阎象没有推脱,他领下了出使徐州的任务。
由淮南寿春往徐州下邳而去,有水路可行,是以阎象没有花上太长的时间就赶赴到了徐州的治所下邳城,并通过献上金银珠宝,得到了吕布的召见。
“主簿远道而来,何必如此客气,献上这些金玉作甚,某却不是什么贪财之人。”吕布见着满满几大箱的金银珠宝,眼中不由放光,更是跃跃欲试,上前摸上一二把,只是他在话语上却是好似对这些金银珠宝毫不在意。
阎象见着吕布开怀的面色,自忖此行成功的概率当是十有五六了,他拱手向着吕布言道:“我主甚是敬服将军,以将军昔日诛杀董卓,为袁氏报仇,实是袁氏的恩人,是故让我献上这些薄礼,表示一二谢意。”
“布诛杀董卓,非为私仇,实为国家也,却是当不得袁公的致谢。”吕布过往的时候担任过主簿一职,多少知晓士人间的往来话术,他随口应付了一句,一双眼睛此刻还全然盯在几箱金银珠宝上。
阎象点了点头,他言道:“将军可谓是国之忠臣,却是不意今日听从奸臣曹操的令旨,与淮南相抗衡,失却忠臣的本分,也就有了性命之忧。”
“嗯,主簿何出此言?”吕布将目光从金银珠宝上移走,疑惑的看向了阎象。
阎象成竹在胸的言道:“曹操奉迎大驾,总览朝政,天子不过是画押而已,前者将军所受朝廷号令,盖出自曹操之手,而闻曹操早有图将军之心,不过碍于我主尚在,不敢威逼将军尔……今者曹操假天子之令,使你我两家反目,打着逐个击破的计策,如今曹操将图谋淮南,淮南一下,就将图谋将军,象切为将军深忧也。”
“嘶。”吕布皱起英气的双眉,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此刻的他,全然忘了面前的金银珠宝。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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