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露出一缕惑然,听起来程郁是一名使者,被刘璋派遣到了上庸,只不过张鲁和刘璋互为仇敌,刘璋刚刚夺取了张鲁的汉中,此时派遣使者属实有些令人不解。
彭羕察言观色,他知道荀攸初到,对程郁的消息是不知晓的,因此他向荀攸解释了起来:“荀军师,程郁是明公的书吏,此行前往上庸,是同张鲁商讨换俘的事情……为张鲁所擒的房陵县县令蒯祺,是襄阳蒯氏的子弟,而蒯氏的蒯良同明公有些交情,而明公这边的话,前面曾经擒获张鲁的祭酒杨任,因此明公打算用张鲁的帐下祭酒杨任交换蒯祺,以全朋友之义。”
“哦,原是如此……明公仗义。”荀攸点头,并向刘璋赞了一声。
这里彭羕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道:“只不过就眼下而言,程郁连张鲁的面都见不上,换俘一事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荀攸根据有限的资料进行着分析:“不好说,这一来张鲁没有杀死程书吏,二则张鲁只是囚禁程书吏,而且是将程书吏囚禁在驿馆,并不是上庸的牢狱之中……说明张鲁眼下或许是单纯不愿同明公的使者见面,毕竟汉中为明公所夺,张鲁心中多有会有些气性,待缓上一阵后,想来程书吏自然能同张鲁会面,谈妥换俘的事情。”
彭羕闻言,顿觉荀攸的话十分的有理,按照当前的情形而言,很大概率张鲁只是暂时不愿同刘璋的使者会面而已。
说起来彭羕也是关心则乱,他和程郁同在幕府,是有一些交情的,他思量着程郁就算事情没有办妥,但只要人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
“借荀军师吉言了。”彭羕向荀攸微微拱手。
这里荀攸话头一转,他向刘璋问询道:“明公派遣程书吏前往上庸换俘,当是不止于换俘一事,是否别有深意……”
不待刘璋开口,荀攸推断道:“前面张鲁窜逃上庸,势孤力穷……当时虽说汉中楼船尽为张鲁带走,但蒙冲斗舰,外加渔船还有些许,能够载上一旅之师顺汉水而下抵达上庸,此外当时荆楚的蔡瑁、张允拥兵房陵,若是联络蔡张二将,两相夹击之下,张鲁自当灰飞烟灭……而明公似是有意放任,使张鲁得以和上庸申氏联盟,击败蔡瑁张允,有了如今的生机勃勃。”
“而今明公遣使上庸,虽名曰换俘,但未尝不是一种示好,明公是否有意令张鲁于上庸坐大,使张鲁作为缓冲,隔开荆楚和汉中。”
“嗯?”彭羕眼神中露出震惊,他为荀攸的一席话为之惑然,同时他也有些明悟,刘璋舍弃上庸而攻略武都,且前面刘璋不阻挡投奔张鲁而去的汉中士民,加上这次的遣使行为,似乎正如荀攸所言,刘璋有意放纵张鲁在上庸做大做强,以张鲁为缓冲,隔绝开同荆州的接触。
彭羕对着荀攸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关于这一层他都未曾看到,但很快他就看向了刘璋,等着刘璋给出一个回答,来印证荀攸的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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