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
中了豪族申氏的埋伏后,大败一场退回房陵的蔡瑁张允二人,没有去反思为何战败,也没有去搜索救命恩人文聘的下落,二人只是如往常一般饮酒作乐,等着襄阳调派援军,而后重整旌旗,再行讨伐申氏。
只是随着酒水一杯杯的下肚,蔡瑁却是没有感觉到爽利,面前的舞姬曼妙的身姿,优美的舞蹈入目,也没有让蔡瑁感觉到一丝的快意,反而是战败在了申氏的手上一事,像是一条毒蛇盘踞在他的心头,越发的让他感觉到不痛快。
这股子不痛快自胸膛喷涌而出,又是饮下一杯酒水的蔡瑁,将手上精美的漆制酒杯往前方的地上重重一扔,发泄着心中的不痛快。
漆制的酒杯不像瓷器易碎,在地上连着滚动几圈,发出数声蹦脆的声音后,落在了正在表演歌舞的舞姬脚下。
面对蔡瑁突如其来的暴怒,一众舞姬不知所措的停止了歌舞,只是收紧身形,摆正姿态的立于原地,等待着蔡瑁的下一步指令。
心中厌烦的蔡瑁没了欣赏歌舞的兴致,他挥了挥手,示意一众歌姬退下,只留下他和张允,以及二人的贴身近侍在一旁服侍着。
“中郎将不必如此,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就算申氏得意一时,等到我荆州的援军到了,大军再次征伐,看申氏如何抵挡。”瞧出了蔡瑁心中忧愁的张允宽慰道。
蔡瑁只是摇头,若是败在了像样的敌人手上,他倒是没有这般不痛快,可申氏是什么货色,不过是山沟沟里的一个小豪强,竟是折辱于他,弄的他还要向襄阳求援,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诶,我本意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西城、上庸之地现下当为我荆州所有,未曾想到竟为小辈所欺,中了申氏的埋伏,好一通损兵折将。”蔡瑁几杯酒下肚,他直抒胸臆。
张允先是扫了一眼门口,而后连忙说道:“此非中郎将的过错,乃是都尉文聘的过错,文聘见申氏假装败绩,贪功冒进,一意追杀申氏,却不想中了申氏的埋伏,故而导致了这场大败。”
听到张允这番话的蔡瑁拍了拍脑袋:“对对对,本将差点糊涂了,是文聘的过错,非是本将之过也。”
蔡瑁说的肯定,但言语里透露着几分心虚,一意进军追杀申氏的人是他,中了埋伏弃军而走的也是他,反倒是文聘,作战悍勇,更是将马匹让于了他,令他得以逃脱生天。
一念至此,蔡瑁脸上闪过了一丝羞愧,文聘是他的恩人,可是他却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文聘身上,这么做有些不太讲道义,他好歹是有些羞耻心的。
只是蔡瑁的羞耻心是有,但并不多,片刻后他就将文聘甩到脑后,失却了战马的文聘不见归来,想来是战死沙场了,文聘即是让马救得他一命,于他有救命之恩,这恩情很厚,再厚些也无所谓了,他也就索性拿着战死的文聘做起了文章,将这次战败的缘由推到了文聘身上。
文聘人都死了,想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蔡瑁快意的想到,同时感慨了一声:“文聘是个好人啊,就算是死了,也能为本中郎将解忧。”
“当然,文都尉是个大好人呢!”张允露牙笑着,应和着蔡瑁的话,同时他揶揄了一句:“这有时候,死人比活人好用。”
“哈哈哈……噗呲。”蔡瑁双肩耸动,被张允的话逗的大笑一番,保持不住自身的形象,笑到快意处,连带着将嘴里含着的酒水喷了出来,不免咳上了几声。
呛了一口的蔡瑁好半天才缓过来,而后他指着张允笑道:“校尉说的有趣,不过是这么个道理,这死人有时候比活人好用。”
是啊,文聘即是已经战死了,死人不会说话,也就不会申辩,就任由他和张允栽赃了,为他和张允遮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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