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给予了张鲁十足的信心:“师君,以阳平关之险塞,且关城内粮草充足,外加新阳平关屯驻的李司马,旧阳平关镇守的张祭酒皆是忠心耿耿于师君。如今阳平关是士众一心,无有内忧,这种情况下,阳平关断不会有失……而阳平关不失,则敌寇只能在汉中之外,不会有一兵一卒进入汉中,纵使刘璋有千般的能耐,也只能望着阳平关城头叹息。”
“因而巴蜀就算十倍富饶于汉中,但我等只需据守阳平关,凭着阳平关的险塞以一当十,即可抵消掉巴蜀对我汉中的优势,安安稳稳坐守汉中。”
这并不是阎圃宽慰张鲁的托词,而是阎圃个人实际上的认知,追随着张鲁在汉中日久,阎圃对于汉中的地理人情、山川河流是了如指掌,那里有山,那里有水,山水间相距多少距离,他都是印刻在了心里的。
阎圃以精明自诩,兼之曾经多番考量汉中的地势,故而他认为只要阳平关不失,汉中就断无沦陷于刘璋之手的可能。区区巴蜀之兵,就算十倍于汉中之众,他却是不曾放在眼里,只要依托阳平关城,一个打十个不成问题。
张鲁难得的展露些许笑颜,他斟酌道:“话虽如此,还需小心谨慎为上年,不要露出什么空子被刘璋小儿钻了……天师道教起自我手,于汉中之地发扬光大,如今有厄难临头,当尽量消弭掉,不使天师道教因厄难而落寞。”
张鲁的这番话说的真情实意,他接盘了张修的天师道教,并按着自己的理念改造了天师道教后,他是将天师道教视为了自己的孩子,一心想着抚育天师道教壮大,在汉中传播天师道教只不过是他的第一步,他还有着一个宏愿,那就是传播天师道教于天下。
这也是每一门宗教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尽力去传播自家的宗教,打压异端或是非本门的宗教,让更多的人信仰自家的宗教。
“师君所言甚是,一切自应小心为上。”阎圃赞和了一声。——
荆州,襄阳。
现下荆州大地的主人刘表的心情很是不错,自去岁年末同益州结盟一事定了后,荆州就没有了西顾之忧,不用去担心蜀地甲兵顺大江而下,一日千里的向荆州攻伐而来。
而荆州的北面,之前占据南阳郡的袁术由于奢侈荒淫,横征暴敛,加上曹操的攻伐,袁术在南阳郡待不下去了,逃奔到了九江郡的寿春。而现下,中州之地,曹操和吕布正在交兵,无暇顾及荆州,荆州的北面自然不用去考虑了。
至于荆州的东面,扬州之地,江左之土,各郡郡守纷纷割据一方,互不统辖,有刘繇据曲阿,王朗守会稽,加之江东宗贼遍地,四处横行,因此对于荆州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袁术觊觎江东之地,派遣了吴景、孙贲等孙坚的旧日部曲攻伐江东,而且现在又增派了孙坚之子孙策增援吴景,大有不拿下江东誓不罢休的意思。
而袁术之后若是顺利的拿下了江东之后,依着袁术贪婪无度的品性,肯定会将目光转向荆州,成为荆州的东面之忧。
刘表伸出手抚了一把胡须,关于袁术驱使强卒略地江东一事,虽是对他有一定的威胁,但威胁也并不是很大,毕竟袁术要想拿下江东,没有个三五年之功,只怕是没什么希望的。
再考虑到袁术自领了徐州伯,对徐州抱有窥伺的心思,比较起江东,徐州估计是袁术更想得到的大州,毕竟徐州富庶,人口众多,而江东贫瘠,山越之夷四处出没,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一念至此,刘表向着别驾刘先问道:“故徐州牧陶恭祖病逝,如今是何人领了徐州牧。”
刘先的外表儒雅,一副中年文士的样式,但身为别驾,他自然不会只是区区一介文人,只见他眼中暗藏精光,应声作答道:“禀使君,陶恭祖病逝后,徐州一众文武拥戴了平原相刘备、刘玄德为徐州牧,如今刘备已坐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