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不止于效力,应当建功立业才是,不然岂不是堕了你孟君的名号……自进入巴西郡以来,这巴西郡的士庶都在传唱孟君的贤德,我可是耳朵听的起了茧子。”吴懿朗声笑道,言语间豪迈无比。
听到吴懿称赞的这番话,孟彪脸上却是露出了愧色,他拱手道:“巴西士庶的称赞,我如何担得起……前番张鲁派遣賨贼朴胡、袁约南下至巴西,朴袁二贼假冒商旅,骗开了白渠市集的城门,士庶多有死伤,我身为巴西郡太守,有守土之责,却是没能护佑一方安定,甚是惭愧。”
孟彪的神色低落了起来,对于朴胡、袁约二贼,以及二贼不讲武德,冒充商旅,攻破白渠市集的事情。他一则是怀恨在心,恨不得将朴胡、袁约二贼千刀万剐,二则是觉得愧对白渠市集死伤的士庶,同时愧对刘璋对他的看重,刘璋将他置为巴西郡太守,让他得以全了两千石的心愿,可他却没有好生看顾好巴西郡,一时不慎,为贼人所趁。
“这件事怪不得孟君,賨贼朴胡、袁约二人,实在是狡黠,心中更是全无道义……以往汉中和蜀地虽是交恶,可两地的商旅往来,却是没有断绝的,可能米仓道崎岖难行,商旅往来不多,但金牛道那里,商旅往来,有若长龙……按常理而言,两军交战,断无向商旅下手的道理,我等以常理度之,賨贼却不讲究常理,是故被賨贼所趁,以至白渠市集沦丧,此事非是战之罪也,而是敌寇无信义的缘故。”吴懿出言宽慰道。
对于賨贼朴胡、袁约二人,吴懿心中甚是鄙夷,朴胡、袁约打不下坚城,就朝着市集下手,这样的行径,简直是可鄙可陋,如同鼠辈一般,只能在暗夜里地洞中寻觅,却是见不得炽烈的太阳。
“话虽如此,我身为巴西太守,亦是有过……明公宽仁,未因此事降责于我,令我更是惭愧。”听着吴懿的宽慰,孟彪的脸色好上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虞,他犯下了过错,但顶头上司刘璋没有因此降下只言片语的责难,只是让他好生抚恤白渠市集的士庶而已。
刘璋的宽仁,比起降下责怪来说,更是让孟彪难以释怀,他有着名士的骄傲,想着做出些功绩,报答刘璋一二。
现下却是机会来了,面前的中郎将吴懿领着州牧府的文书,来到了巴西郡,替换了原先守在巴西郡的安东中郎将高沛,不同于守御的高沛,吴懿领着帐下部曲来到巴西郡,是打算自米仓道攻入汉中。
而高沛已是领兵回到了江州镇守,如今汉中和蜀地交兵在即,虽是益州和荆州结为了盟友,但益州牧刘璋没有全然将益州和荆州之间的和平系在一纸盟约上,保险起见的安排了高沛在江州镇守,防守着概率虽低,但不可不防的荆州来敌。
孟彪目光灼灼的看向吴懿,吴懿是他打赢翻身仗,建功立业的机会,身为巴西郡太守的他,只需坐镇后方,调度粮草辎重,好生襄助吴懿进兵汉中立下功勋,就可以洗刷掉朴胡、袁约给他身上泼洒的脏水,让他不再因为白渠市集一事,身上沾染污点。
“孟君不必忧愁,今孟君虽是有些许小的无心过失,但现下发兵汉中在即,孟君当可建立功绩一二,以报效明公,同时以功补过,不至怀忧在心。”吴懿意味深长的宽解了孟彪一句,同时他的目光远远的望向北面的山川,眼中透露着炽烈的火光,作为一名武将,建功立业是他的夙愿,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吴君所言甚是。”孟彪同样将目光望向北面,比起吴懿的目光只在眼前的山川,他的目光像是翻越了大巴山脉,看到了汉水,看到了南郑,看到了洗刷耻辱的机会。
吴懿收回目光,说起了正事:“兵发汉中,还需等到夏收之后,不过伱我可以早做准备,我闻米仓道经久不修,难以通行,还需好生修缮一番,方才好进军汉中。”
孟彪大手一挥,慷然应下:“此事无需忧心,交于我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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