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已至此,周一仙被噎的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罢了。”他缓缓闭目,“命是你自己的,老夫也管不了你,至于你托我的事儿……”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如此,多谢了。”
又是深深鞠了一躬,许知秋转身出门。
周一仙看着他的背影,老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惋惜。
然徒之奈何。
许走出门廊,正要下楼,却见陆雪琪就站在门口,直直的望着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也不知饱含着多少情绪,多少信息。
但许知秋清楚,这丫头灵醒的很,有些事也根本瞒不住她。
于是也不打算和她交流,从旁绕过。
然而刚踏出一步,却被她轻轻拽住了衣角。
陆雪琪低着头,肩膀绷的僵硬。
这一分别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许知秋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什么话。
轻轻挣脱了她,拔腿就走。
有些事儿,哪怕逃得再远,都像是被钓着的风筝。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那既然这样,不如敞亮一点。
把那些与谁的恩,和谁的仇,该报的报,该尝的尝。
如此恩仇因果一锅烩了,也算个念头通达。
至于最后是死是活,
是九死搏一生,还是命入黄泉……
那就得看手头上攥着几分能耐了。
…………
许知秋没有法宝,也不会御空。
信上的地点足有近百里之遥,他单靠脚力,赶到时已是深夜了。
这里是一处山涧,怪石林立,有崖高百丈,也有流水潺潺。
单看风水,倒是个埋骨的好地方。
“掌门没看错人,你还真来了啊。”
声音沙哑而妩媚,却不知是哪个说的。
只见月冷冷照人,于黑夜中揪出一个个难耐的人影。
她们居高临下,俯视着从容赴约的猎物。
许知秋扫了一圈,便笑了。
果然合欢对他足够重视,终于不再用那些外门杂鱼来磕碜他了。
如今眼前这一波,清一色全是女子。
想来都是内门或者真传,各个修为不浅。
“我人都到了,你们的诚意呢?”
“区区贱婢,给你如何?”
话音落,从上方扔下个人来。
许知秋上前接住,入手一片黏腻。
相隔近一年了,许知秋努力辨认着她的容貌。
可她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了,
衣衫褴褛,遍体鳞伤。
尤其那后背,被鞭打得皮肉开绽,连肌腱都暴露在外。
她曾经最惧怕的刑罚,终究还是用在了她的身上。
“……”
许知秋就那么抱着她,默了好一会儿,才叫出一声:
“渠娘?”
怀中人轻轻动了动,发出虚弱到几乎辨不清的声音:
“公子……真傻……”
许知秋一边将真炁顺着掌心注入她体内,口中宽慰:
“我来都来了,你还说这些作甚?”
渠娘眼睛本已睁不开了,但还是努力撑开一线。
当看清他的脸后,终是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说起来……奴婢至今……还不知……公子的全名呢……”
“知秋,我叫许知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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