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有什么让女儿争宠之类的心思,只是在想着让女儿有个一儿半女在身边,免得将来因为年老色衰而身边没有依靠。
正所谓父母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老冯对于这独生女,也是真心爱护。
“下官还想着让检校去代替狱卒,保护这两名衙役,如此看来,却是不需要了。”许敬宗笑呵呵地说道:“蜀王府的亲卫,定然不会和登州地头蛇有什么交集……”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怒吼。
“入你们娘!知道本王是谁吗?竟敢阻拦于我!瞎了你们的眼!”
“蜀王殿下,恕卑职等人无礼,没有许佥事或者李佥事的命令,我等不敢放行!”外面的检校回答道。
听这样子,似乎是蜀王来了?
李景仁和许敬宗对视了一眼,这是巧合?还是闻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出去看一眼。”李景仁对许敬宗说道。
李景仁出去的时候,李愔手里拎着一个滴着水的布兜,兀自还在那叫骂。
“入你们娘!……”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李景仁的呼唤声。
“大王!”
李愔抬头一看,见是李景仁,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哟,景仁兄长!”
“放他进来吧。”李景仁对那一队阻拦李愔的检校说道。
检校们收起武器,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愔昂起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傲娇的哼,大剌剌地迈着螃蟹步,像是喝高了一样一悠哒一悠哒地往正堂走。
李景仁看他这副德行,笑着摇摇头。
这个活宝……
等到李愔走入正堂的时候,他把布兜放在了冯清的面前。
冯清和许敬宗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这滴着水的布兜,再仔细看时,里面还有不少棕色的刺刺从里面穿了出来。
“大王,这是什么?”冯清好奇地问道。
李愔一撸袖子,哈哈笑着说道:“冯叔,这可是我刚从海底捞上来的好宝贝,看兄长给我的小册子说,这是海胆,属于什么入娘的……对,棘皮动物,咱也不知道这棘皮动物是什么动物,反正挺好吃的,就想着给你带两个尝尝鲜。”
“豁,好东西啊。”冯清除了爱惜门面以外,还是个吃货,当即就来了兴趣。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个东西,包娇耳很好吃。”李愔冲着冯清挤眉弄眼:“我也让军中的厨子用海胆做馅儿包了娇耳,牛肉海胆馅儿的,果真鲜美!”
“牛肉?”冯清愕然。
“嘿嘿。”李愔坏笑着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小包递给冯清:“这是牛肉,别说是我给你的哈,前几天港口有头牛,发疯啦!听说是因为它的伴侣死了发狂,哎……想不到这畜生竟然有如此灵性……”
冯清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怎么,这牛肉还有如此催人泪下的故事?
李愔把头转向另一边,一眼就看到了许敬宗。
之前李象到登州的时候,李愔跟着船队出海打鱼去了,两人错了开,所以李愔也没见到许敬宗。
现在看到老许本人,还嘿嘿一笑。
“哈哈,你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李愔围着许敬宗转圈圈,看许敬宗要回答,便说道:“你等会儿,让我自己想,让我猜猜你是谁,为何让我印象这么深刻……”
“啊!”半晌后,李愔恍然大悟,指着许敬宗哈哈一笑:“哈哈!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贞观十年在母后葬礼时笑出声的许敬宗!”
许敬宗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夯货竟然还记得他的光辉事迹。
不仅黑了,汗也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汗流浃背了老弟。
“嗨,你说你摆那副表情干啥?”李愔挠挠屁股,嘻嘻地说道:“别紧张,我又不是母后的儿子,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偏见。”
“谢大王。”许敬宗擦擦汗。
然后他就感觉屁股上挨了一脚。
“娘的,当时我还小,也记得当初惹祸的时候母后是怎么庇护我的——”李愔放下腿,嘿嘿一笑:“这一脚就算咱俩扯平了哈,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