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只能暂时苦一苦登州,将一部分货物充作军需,而后供给到幽州方向。
“冯长史放心,朝廷会以成本价进行采购。”李象笑着说道:“断然不会让登州吃太多的亏就是。”
这冯清倒是无所谓,他关心的也只是登州的发展,但在登州的发展之上,还有整个大唐。
不能说举全国之力把你建设完了,这边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你翻脸不认人,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吧?
“一切全凭殿下做主。”冯清叉手说道。
李象点点头,又对许敬宗笑着说道:“冯长史可是咱们的财神爷,登州从上到下,可谓是富得流油,这几日你在登州当中,跟随冯长史左右,用心去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要虚心请教。”
“是,殿下。”许敬宗恭恭敬敬地说道。
在态度这方面,老许一向是拿捏得很好。
李象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满意,他又对冯清说道:“孤这次到幽州,不仅是要调度军需,居中稳定四方,更是要着重发展幽州到武清的地界,学习一番登州模式。”
“登州作为先发展起来的地区,可不要吝啬宝贵经验还有先进的技术,对于幽州,能帮扶的地方,一定要尽量帮扶,明白吗?”李象再次说道。
“臣明白!”冯清很痛快地便应道。
而后他又迟疑地问道:“殿下,若是登州本地豪族不配合,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李象笑了,风轻云淡地说道:“孤可以给他们,也可以收回来,可谁若真是胆敢吝啬手里那仨核桃俩枣,那可真就是嫌弃自己的九族有点多了。”
话语虽然平淡,但其中的杀意,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李象的想法也很简单,登州是特么我带着你们致富的,可谓是汇聚了整个大唐的力量来建设一个登州,各种先进的政策,譬如摊丁入亩等利好政策也是在登州先行示范。
现在我抽点登州的血灌溉一下其他的地区,让他们也跟着一同发展,你们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可真是疑似九族有点多了。
冯清和许敬宗对视一眼,尽皆凛然。
不过想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毕竟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孙子,言必称类己。
若圣人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当然了,这二人指的是他的亲兄弟,隐太子李建成和巢剌王李元吉。
圣人一怒都能杀亲兄弟,更何况他孙子一怒。
谁若是敢对李象的政令阳奉阴违,很可能会被第一个拖出来祭天。
在登州的这几天里,李象一直让许敬宗跟着冯清跑前跑后。
而李景仁等人,则被李象撒出去,在登州府衙,还有大都督府上下调查研究。
既然准备复刻登州模式,那就要好好学习,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抓瞎。
实际上幽州——武清这个地区,也非常适合登州这一套。
毕竟都是处于渤海湾,武清实际上就是如今的天津。
李象要做的,就是在幽州地区复刻登州的先进经验,将幽州也发展起来。
其实幽州这个地区比较微妙,它处于农耕与游牧的交界线,长城以南是农耕地区,而长城以南最富庶的只有华北,所以就这几条要素加在一块,我们就会发现最富庶的农耕区,最强劲的这些游牧者,他们相交接的地儿就在幽州。
也正因为如此,这也是忽必烈、朱棣还有满清统治者将都城定在此地的原因。
作为对抗游牧民族的前线,幽州必然是要成为军事重心的;而政治重心,也就是首都远离军事重心,很可能就会引起叛乱,譬如安史之乱就是如此,并不是所谓的民族矛盾,而是地方和中央朝廷的矛盾。
所谓的政治中心,还有政治本身,它一定是要皇帝本身要垄断暴力,要手握重兵,既要御内又要御外,在这个意义上它就势必迁到北京。
就像是网络上总说的所谓“天子守国门”,在这个意义上,“天子守国门”实际上守的不止是国门,还有内部的某些怀有野心的反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