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当初咱们也是这么想。”里正再次说道:“咱们就怕圣人后继无人,后面的皇帝不再像圣人一样爱民,不再有圣人一样的文韬武略。”
“但现在不一样啦,听说朝廷加封恒山郡王为皇太孙,太孙殿下简直和圣人一样英明神武,还把咱们老百姓装在心里,你说说,能不让人高兴吗?这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
“怎么说呢?”李象笑眯眯地问道,被人夸奖总归是让人高兴,更何况里正的声音也代表着百姓们的真实想法。
“贵人你想啊,咱皇太孙殿下,在登州,就用了一年的时间,把一个不毛之地,变成了富庶的鱼米之乡,甚至还有便宜的海盐、便宜的海菜,便宜的咸鱼进入内地,让咱们这些苦哈哈的老百姓都能吃上一口菜,吃上一点鱼。”里正眼睛很亮:“咱一年种下的粮食,吃不完的拿去城里卖钱,还能买回来不少海菜,甚至是咸鱼,往年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口肉,现在甚至一个月就能吃上一回,别看是咸鱼,却也是以前难以吃到的好东西啊。”
“你们平时的菜不够吃?”李象又问道。
“贵人不了解民间疾苦,当然不知道小老百姓的难处。”里正叹了口气道:“平时饭桌上也就那几样,地里粮食都不够种,谁还有心思种些菜,左右不过是些豆藿,或者去山上挖些野菜吃。”
“现在有了海菜,饭桌上也添了一道菜,我听说这海菜在西域还能用来防治大脖子病,这等好东西,在咱们这儿只要五文钱就能买一大捆,还耐储存,吃的时候用水泡泡就好,味道还极其鲜美,这难道不是大功德吗?”
所谓豆藿,便是大豆的叶子。
古人一般用这玩意儿切吧切吧当成一道菜吃,很简便也很简洁……
李象倒也没想到,一向以种菜闻名的汉人,在这个年代竟然也苦于没什么菜吃。
别看汉人一直是有种菜天赋的民族,可从远古一直到前些年月一直是缺菜的。
远古时期一般吃什么?都是有自己独立名字的菜——比如葵、韭、藿、薇、薤、葱、荇、葑、菲、菘、芸、苔、芥、莼、荠,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现在还吃的少之又少,比如荇菜,现在的人就很少吃了。
至于现在常见的菜品,比如胡字辈儿的,不是张骞优选,就是隋唐时期传入我国的,基本都是从西域来的;番字辈儿的,是郑和严选,一般来自海上,因为那时候都叫番邦嘛;西和洋字辈儿,则是清中叶以后传输进来的,因为那时候就称呼为‘洋人’和‘西方’了,所以才会叫‘西兰花’、“洋葱”。
不过倒也能理解,后世要不是因为菜篮子工程,指不定穿越前冬天还得囤大白菜土豆子呢。
在李象生活的时代,国家搞了菜篮子工程,一代又一代科研人员用毕生精力去研究,为百姓解决吃菜问题,才有了现在琳琅满目丰富的蔬菜。
至于说吃肉这个问题,倒也不是说肉贵买不起,更多的则是因为养殖没有形成规模,市面上的肉本来就少,想买也买不到。
登州的咸鱼,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市场对于肉的需求。
村民们隔上个把月,就能买点咸鱼打打牙祭,改善一下生活。
而长安的市民们手里闲钱多,是咸鱼消费的主力军。
“唉,民生,民生……”李象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
“我听闻皇太孙殿下在登州的时候,就许诺让登州人喝上肉汤。”里正不无憧憬地说道:“听那边过来的商人说起,咱们可是好羡慕的。现在皇太孙当了京兆尹,不知道多久能让咱们这些百姓们都喝的上肉汤。”
“会有的。”李象伸手拍拍里正,语气笃定:“咸鱼会有的,肉汤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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