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有些恍惚,这可是个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啊。
元末明初第一首富,被后世大家吹捧,相关的电视剧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还有传言当年朱元璋修建南京城墙的时候,手中没有钱,是沈万三拿钱帮助朱元璋修建了一半的南京城墙。
这是何等有钱啊,以一人之力跟一国相比,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富可敌国吗?
此人绝对是个经商天才,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把他给留下了,也好,就看看这日后的财神爷到底是何等人物吧。
陈解道:“请!”
听了这话,小弟立刻道:“是。”
紧跟着小弟急冲冲的离开,陈解看了看花园,正好看到了一个凉亭,就过去坐着。
而这时翠菊走了过来,给陈解上了一壶茶,还有几盘糕点。
“夫人让我送来的。”
翠菊盈盈一礼,陈解轻轻颔首,还是自家娘子懂自己啊。
很快沈万三跟他的随从阿昌就进来了,阿昌这时在院子里看了看,眼睛之中满是习以为常,这院子也很一般啊,跟他们家的院子根本比不上。
这倒是真的,要知道沈万三住的可是苏州,苏州园林甲天下,他们家可是漂亮的很啊。
陈解这里虽然看着也很豪华,可是跟这种著名的地方比起来,还是略显差距啊。
沈万三这时轻咳一声道:“不得无礼。”
很快侍卫就把沈万三引荐到了凉亭之中。
“帮主,苏州商会的沈先生来了。”
陈解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龄大一些的青年,看样子能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陈解起身笑道:“沈先生。”
沈万三这时也上下打量着陈解,只见陈解看样子年不过及冠,但是想想他在沔水使用的手段,就感到不寒而栗,此人之手段高超非常,非常人能够比拟啊。
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鬼神手段,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般想着,就见沈万三抱拳道:“见过陈帮主。”
陈解伸手示意道:“坐下聊。”
闻言沈万三看着陈解道:“陈帮主客气。”
二人相对而坐,陈解向沈万三倒了一杯茶水道:“沈先生何时来的沔水,九四未尽地主之谊,真是惭愧,惭愧啊。”
沈万三看了看面前的茶水,用手指轻轻在茶桌之上点了三下。
抬头与陈解对视道:“呵呵,谁说陈帮主未尽地主之谊了,我可是收到了陈帮主的大礼啊。”
陈解道:“哦,陈某还给沈先生送过大礼?”
沈万三道:“当然啊,而且还是两份,一份请君入瓮,一份瓮中捉鳖。”
陈解闻言顿时笑了:“沈先生真是幽默,什么瓮中捉鳖,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
沈万三闻言笑道:“哈哈,陈帮主,你这般对我可就不对啦。”
“我今日前来,就是要你跟陈帮主坦诚相待,陈帮主如此对我有所保留,你让我如何与陈帮主说一些交心的话啊。”
陈解听了这话呵呵笑道:“呵呵,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沈先生坦诚以待,那今日沈先生是想要兴师问罪,还是如何?”
沈万三道:“沈某只是有一些事情搞不清楚,故来向陈帮主以作求证。”
陈解看向了沈万三道:“哦,沈先生有何不清楚的地方,请说,陈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既然如此,陈帮主我可就问了,我想问陈帮主,你那东仓库粮食被烧,是真烧了,还是假烧了?”
陈解一愣,紧跟着笑道:“呵呵,自然是假啊,粮食这么宝贵我岂能让它轻易烧了。”
沈万三道:“那耶律查了这么久,你的所有仓库都查了,为何查不到你这粮食的存放之地?”
陈解道:“因为压根就没在我渔帮仓库啊,这些粮食存在漕帮的仓库里面,他耶律就是把我渔帮查个底掉,也不行啊。”
“那你烧这批粮食的目的是?”
沈万三看着陈解问道。
陈解道:“你不都猜到了吗?请君入瓮啊?”
“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沔水大灾,明显就是有利可图的,只是我渔帮一直在挡着,不让诸位发财,就不如一把火把我渔帮的粮食都烧了,这般,诸位不就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前来啊。”
沈万三道:“所以你布局的时候,故意演了这一出烧粮食的戏码。”
陈解哈哈笑道:“没错。”
“其实你不烧,说不准我们也会来。”
陈解看着沈万三道:“不不,不烧可不行,谁不知道你们苏州商会的人狡猾的很,若是我不烧粮,你们就会加倍小心,到时候也会多加试探,我恐怕就很难施为。”
“如此,我便不如先把底牌亮了,然后在一把火烧了,人往往都喜欢看他们亲眼所见的东西,而这粮食就烧在眼前,你们肯定会信的,如此我就可以从容布局,请君入瓮。”
听了这话,沈万三沉默了许久道:“看样子很成功,我还真的傻傻的入了你的局。”
陈解道:“但是你却没有一个人来,而是带了一群人来,风险分摊出去,就算我真的把你一网打尽,也没办法对你伤筋动骨。”
陈解是由衷的感慨一句,毕竟懂得风险分摊这种方法,不得不说沈万三的思维还是很超前的。
沈万三闻言苦笑道:“呵呵,这有何用,不还是被陈帮主算计在里面了吗?”
“请君入瓮,呵呵,请之前是君,进来之后便是鳖了吧?”
陈解闻言看着沈万三道:“沈先生看起来怨念很足啊?”
沈万三苦笑道:“陈帮主,这沔水剿匪之策是你安排的吧?”
陈解道:“这从何说起,都是郡主之计与我无关啊?”
沈万三道:“陈帮主,都到了如此情况,你我还这般藏着掖着有趣吗?”
沈万三沉默了片刻道:“哈哈哈,也罢,也罢,就算这是郡主之策,可是也有陈帮主的建议吧。”
陈解道:“承蒙郡主不弃,用了陈某些许小计。”
沈万三道:“好,很好,既然如此,我还要问陈帮主,那耶律的十万石粮食?”
陈解道:“嗯,我一早就探查好了,早就盯上了,目的就是要他这十万石粮食,以解沔水之危!”
沈万三道:“顺便还能打压沔水的粮价。”
陈解道:“没错,没有这十万石,如何能让你们自乱阵脚呢?”
“可惜遇到了沈先生,竟然稳住了,你们竟然都不抛售粮食,倒是让我头疼的紧啊!”
沈万三闻言道:“呵呵,是啊,我们是顶住了你第一波,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还有第二波,你竟然从黄州府还调集了十万石粮食。”
陈解闻言喝了口茶水,沈万三道:“但是根据我的调查,黄州府今年的粮食大部分都上交了,你到底如何搞到十万石粮食,这里面怕是有猫腻吧?”
陈解听了这话想想道:“呵呵,沈先生,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说,我也不会承认的。”
沈万三听了这话,哪能还不明白道:“果然,我早就跟他们说了你这粮食有假,可是他们就是沉不住气,结果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其实陈帮主与我实话实说也没有什么,毕竟现在木已成舟,粮价已经见底,我也不准备挣扎了,所以陈帮主可以坦诚相告。”
沈万三看着陈解。
陈解道:“沈先生,你可以猜,但是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沈万三道:“懂,岂能不懂你这规矩,罢了我继续问。”
“陈帮主你一面用耶律的十万石与假的十万石粮食造成明面上的局势,然后又在背后砸盘,用你的七万石粮食砸盘,然后直接就把粮价从五十文砸到了现在的十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