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父母为了巴结权贵,为了家族的前程,拿你如玩物一般的送给一个老男人。”
“而,那个老男人还是个废物……”
听到这里,杜鹃血都凉了一半了,连忙堵住耳朵道:“夫人,莫说,我不敢听了。”
黄婉儿看看她,摇了摇头道:“可是已经听了。”
杜鹃道:“夫人逼我听得。”
黄婉儿道:“那你不也知道那万人敬仰的渔帮帮主,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了吗?”
“啊,夫人!”
杜鹃吓得跪在了地上。
黄婉儿道:“罢了,不说了……”
她挥了挥手,让杜鹃下去,自己则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经书。
“一时婆家婆,淫邪为罪首,男女皆不得,男女之欢爱,如阿鼻地狱……”
黄婉儿看着佛经一时之间竟然痴了。
“男女之欢爱,如阿鼻地狱,阿鼻地狱吗?”
女人痴痴地笑了,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向往的表情……
也不知是向往男欢女爱,还是阿鼻地狱。
……
呼呼呼……
黑夜的林子中,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呼哧带喘的跑着,眼睛不时往后看去,看看有没有追兵追上来,却发现并无追兵,不由松了口气。
步子也慢了下来,扶着一棵树,不停的喘息起来。
呼呼……
低着头,汗水从眉角低落,脸上这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终于,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
呼呼呼……
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以正常人身份生活了。
到时候,自己在乡下盖上两间青砖瓦房,在开一片小菜园,跟婆娘一起种菜,然后把娃儿养大,无忧无虑,不争不抢,再也不要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田园生活了!
想着未来的美好,管家满脸的向往。
不过就在这时,他一抬头,突然就看到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
整个人向后跳了出去,不过看到那来人的脸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道:“发财?”
发财这时抱着手里的长剑,看着管家道:“刚才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管家闻言道:“呵呵,没什么,对了,是爷有什么吩咐吗?”
发财道:“嗯。”
“您说,是有新任务了吗?”
发财道:“爷说,你任务完成的不错,可是怕你嘴不严。”
“嘴不严?”
管家呢喃一句,紧跟着猛地抬头看着发财道:“爷要杀……”
刷……
剑光一闪,发财已经与管家错身而过,缓缓的宝剑入鞘。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管家站着的,不过片刻眼睛失去了生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脖子已经被切开,鲜血哗哗直流,死的不能再死了。
……
驾驾驾……
“开城门!”
陈解一行来到了城门跟前,随行鹰卫来到城下喊道。
听了这话,楼上放哨的卫兵探头出来:“谁?”
“渔帮办事。”
鹰卫回到,听了这话,哨兵道:“稍等。”
很快城门被开了一个可容一人一马通过的小缝隙,大开大合是不允许的,但是开个小缝,这些哨兵还是敢的。
陈解一行,陆续通过,紧跟着鹰卫丢给守城哨兵一锭二两银子。
人家凭什么帮你做事,还不是因为你能给人银子吗?
陈解一行人,进城之后,不做停留,立刻前往白虎堂。
到了白虎堂,周处迎了出来道:“郑川抓到了?”
陈解示意一旁麻袋,周处走进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打开,顿时大惊:“死了?”
陈解道:“嗯,义父呢?”
这时房门打开,彭世忠出现在门口,看了一眼陈解道:“嗯,人放在那里吧,你们俩个回去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说。”
听了这话,陈解与周处对视一眼,转头道:“义父,我们陪陪你吧。”
彭世忠道:“老夫没事,你们回去吧。”
二人拗不过老头,这时只能一抱拳道:“我等告退。”
说完,二人转身离开。
等二人离开之后,彭世忠看着麻袋里面的尸体,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划过脸颊。
然后他就这样的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一般。
周围的仆人想要上前,不过最后都没有上前。
他就这般站了一夜。
……
另一边周处与陈解出了白虎堂,周处道:“什么情况,郑川是你杀的?”
陈解没有隐瞒,把今夜之事说了。
“什么,帮主夫人!”
周处听到了帮主夫人四个人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半天才道:“九四,你还真是捡回了条命啊,若是帮主夫人死在你这一枪之下,那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陈解道:“我当时有七成把握。”
“七成?呵呵,你可真勇,七成把握就敢出手,别人哪怕是八成,甚至是十成把握都会犹豫的,你是不知道这位黄夫人对帮主意味着什么?”
“什么?”
“掌中宝,心头肉,也毫不为过。”
“你知不知道,这沔水城最有钱的是谁?”
“最有钱?”
陈解想了想道:“聚宝钱庄!”
“谁的产业?”
陈解道:“不知道啊?”
“黄家的!”
“帮主夫人家的?”
“没错。”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渔帮私盐业务谁管的?”
“黄家的人?”
“黄友仁,黄夫人的亲大哥。”
“还有咱们渔帮的放贷业务,南城布庄,北城的酒楼,西城的银铺,东城的茶庄,那都是黄家的产业,而背后都是咱们那位帮主南霸天支持的。”
“你知不知道,这黄家以前就是沔水城不入流的小家族,其家主,也就是黄夫人的父亲,黄生宣,也不过开了一间茶铺,一家人日子过得顶多算是富足,不缺吃穿。”
“可是自从咱们帮主娶了夫人,帮主直接送了黄家一座钱庄,后来又大力提拔黄家的人。”
“在渔帮,黄家说是第一家族,就没有人敢说第二!可见帮主之恩宠。”
“若不然黄家岂能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且帮主对夫人的保护,几乎是病态,曾经城南有个小门派帮主儿子不慎冲撞夫人,只是说了两句轻浮之言,这小门派一夜之间,上下三十七口全部被诛杀,鸡犬不留,就连地里的蚯蚓都挖出来,竖着劈成两半。”
周处不无惊恐的说道,陈解听完道:“听你这般说,这个黄夫人还真的挺危险的。”
“何止危险啊,你今日若是稍微偏半寸,在夫人脸上哪怕划伤一点伤口,估计你都没命回来,你啊,太悬了。”
周处闻言,陈解道:“是挺悬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估计我也不会跟这位帮主夫人有何交际了。”
听了这话周处道:“这话,可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有些事情是会完全出乎自己预料的。”
说罢,周处道:“不跟你说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
“对了,你也早回去吧,你家娘子派人捎口信,说你那个朋友吴宏,还有忠叔都让她请回家了,让你忙完了就赶紧回去。”
听了这话,陈解道:“我艹,你不早说,我还答应请忠叔吃饭呢,不跟你说了,我先回了。”
周处道:“你也没早问啊。”
而陈解这时已经骑上了一匹马,直奔自家小院而去。
……
此时,陈家小院,热闹非常,其中人来人往,时不时传来了孩童的欢笑声。
此时陈家院中的桌子前,吴忠,吴宏坐在客座,苏云锦与花三娘在一旁作陪,厨房里忙活的是花三娘的伙计。
这伙计厨艺很好,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
而且还有两个伙计,专门负责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