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玩闹后,庄行跟着父亲来到了村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方格状的田野,四处可见圆滑的鹅卵石,它们镶嵌在泥土之中,或是躺在田野里。
通常都是因为长期被水流冲刷,石头才会变成这种圆溜溜的模样。
这片土地,像是已经干涸的河床。
田野的附近,便是潺潺流动的溪水,曾经庄行在溪水边参加过葬礼,村子是傍水而建的,地理位置很优越。
顺着溪水源头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云雾缭绕的大山,大概是山上的雪化了之后,才形成了这么一条生机勃勃的溪河,眨眼间,他已经看到两条小鱼苗嗖地窜了过去。
上一次来这个地方,还是虎精被槐安小姐斩首的冬天,那时候田野被白雪覆盖了,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荒芜。
但此时,田野里生机盎然。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
庄行不介意欣赏一下动物们的繁殖过程,但很可惜,田里没看到什么动物,只有野蛮生长的杂草。
杂草们的生命力相当旺盛,有些旺盛过头了,雪刚化没多久,就长成了这幅泛滥的模样,它们肆意地彰显自己磅礴的生命力。
不少人拿着镰刀在田里割草了,动作快一些的,已经割完了草,正赶着耕牛翻地,准备播种。
庄行骑在父亲的脖子上观察那头黄牛,黄牛一声不吭地拉动木制的犁具,把下面的土给松开,杂草的草根暴露在泥土之中,显得有些乱七八糟的。
那头牛应该是村子里的公有财产,就和公交车一样,谁家都可以用上一用。
不多时,父亲把庄行放了下来,他停在一处田野前,田里的杂草已经割了一大半。
“爹爹,这是我们家的田吗?”庄行问。
他想知道,父亲只是有这块田的使用权,还是说拥有这块田。
两者的区别很大,从田地的所属上,基本上就能看出来,如今的世道是什么样子。
假设这是地主或官府的田,父亲只是租田来耕种,除了每年交秋税以外,还要定期交租金,那就说明,当前的世道对穷人很不友好,大概率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行头。
土地越是集中在权贵和地主的手里,百姓过的就越是困难,按照历史进程,往往这个时候,再来一场大饥荒,农民们逼到绝路,就会开始反抗了。
当然,那是按一般的历史进程来说,在这个世界,还要添加许多变数。
庄行尚且不清楚,像槐安小姐那样的修行之人,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假设一个顶尖高手能敌万军之力,那庄行所知晓的常理便不再适用了。
“是呀。”父亲回话,摸摸庄行的脑袋,“这五十亩田,都是咱们家的。”
父亲一边说,一边从这头指到那头。
一亩田大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五十个篮球场堆叠在一起,已经是相当可观的土地面积了。
这么大的耕地,父亲除掉了一大半的杂草,他干活真是相当卖力。
“好厉害!”庄行两眼放光地扫过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