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诛!”
“为人后者本当为人子,欲让陛下顾私亲而废忠义,皆是陷君于不义的奸党!”
给事中张翀气呼呼地站出来言说道。
兵部主事霍韬则呵呵冷笑说:
“我皇明社稷宗庙乃太祖太宗所创,陛下难道不为太祖太宗之后?”
“这江山社稷难道是孝庙所创?”
“明明孝庙也乃人后,这是武庙都明白的道理,故而在遗诏里只让陛下嗣皇帝位,言明陛下乃兴献王长子,未有让其继嗣之言!”
“可见,武庙英明而持正,反而是你们这些不明之辈,在这里胡搅蛮缠,东拉西扯,意欲陷孝庙武庙于不义,还欲陷陛下于不义!”
“若论奸臣,真不知道谁是奸臣!”
霍韬说后又冷声回驳了一句。
杨慎这时则忍不住出列,而满含泪眼地问道:“诸公真不念孝庙之德乎?”
“该杀!”
“各个该杀!坏宗庙之礼,负孝庙之德!”
御史余翱这时已气得不行,在杨慎提到明孝宗后,更是因感念孝宗朱佑樘之德,而含泪切齿说了起来。
左都御史金献民也沉着脸道:“是该杀,当请旨杀此等不忠谄媚之臣!”
给事中安磐更是捏紧着拳头,怒视着张璁和桂萼:
“没什么可说的,宗庙之礼不能乱,否则何以报孝庙!今日谁敢有异议,自当先杀之!”
朱厚熜见这些主张自己这个皇帝认孝宗为爹的许多文官们已经因为辩礼辩不过开始要掀桌子,要直接搞扣帽子兼**消灭那一套了,就如同历史上,张璁的奏疏一上,许多文官纷纷欲直接扑杀张璁一样,便在这时敲起了铜磬。
咚!
“自古正邪不两立,礼已明,不必再议,只当请旨杀奸邪群小!”
而在铜磬音响起时,御史郑本公还是在这时站出来,先说了一句。
“没错,皆该杀!”
“不杀不足以正朝纲!”
……
主张朱厚熜认孝宗为皇考的文官们,皆在这时都站出来,全然不顾铜磬声,皆怒目看着张璁,纷纷主张杀了张璁等。
而且,人数明显多于张璁等人。
这些人在历史上被称作护礼派,即主张维护礼部尚书毛澄所定之礼的一派。
而张璁等人在历史上被成为议礼派,盖因他们质疑礼部所定大礼,要重议。
内阁首辅梁储与大学士蒋冕、毛纪,以及尚书石珤、杨潭、毛澄等阁臣公卿在这时都因为看局面要失控,而不好再下场表态。
咚!
咚!
朱厚熜这里因此不得不在这时连敲两下,且立即走了出来,语气森严地问:
“要杀谁!”
“谁是忠臣,谁是奸臣,是你们可以一言而决的吗?!”
“朕是天子,还是你们是天子?”
朱厚熜接着又沉着脸问道。
眸色冰冷!
梁储等见朱厚熜来了,忙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护礼派、议礼派这时都跪了下来。
不少护礼派官员不由得有些懊悔,适才太激动了些,竟忘了天子可能会时刻关注着廷议情况。
但也有不少护礼派官员依旧无所谓,在他们看来,是真没觉得自己护礼有什么错,如果皇帝不站在自己这边,那皇帝也是错的。
朱厚熜这时坐在了御座上,睥睨了一眼众臣。
接着。
朱厚熜就一脸严肃地训示说:“廷议,顾名思义,就是让大家一起来议,一起为朕进言的地方,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要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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