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琪此时就激动地无法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一会儿天子要是和自己说话怎么办?
但朱厚熜在这时还是朝他走了来。
他不由得把脚紧扣在地上,仿佛松一下,双脚就要在地面上滑倒似乎,并在心里后悔为何站第一排。
朱厚熜走到他面前来,倒是没有与他说话。
这让曹琪猛地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快乐。
朱厚熜这时只严肃地扫视了眼前的众孤儿,而点了点首,接着就笑着说:“很好,都很健壮精神,是朕想看到的样子!”
“朕让针工局给他们做的鞋都合适吧?”
朱厚熜这时问起叶廷芳来,还瞅了眼前这些孤儿们的脚面一眼。
这年头用车马的时候少,最费的就是鞋,朱厚熜便早就让针工局给这些做了新鞋。
叶廷芳回答说:“都合适,只是不少都舍不得穿,因今天陛下您来,他们才穿上的。”
朱厚熜点头。
而曹琪这时已与大多数孤儿热泪盈眶。
“这就是恩重如山的君父!”
“他是那么有威武,关键是,他那么繁忙,都还一直都在关心我们。”
曹琪心里如此感叹着。
此刻,仿佛对于他而言,哪怕是让他为天子献出生命,他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这时,黄锦受朱厚熜的暗示,走到了前面来,大声问道:“孩子们,告诉咱家,你们最亲的人是谁?”
“是君父!”
“是君父!”
……
曹琪等孤儿大声回答着,以至于快要把肺腑都扯了出来。
朱厚熜见此微微一笑,还在接下来,说了些让他们好好学习与操练的话,接着在看了看那些还在襁褓中或在生病中的孤幼后,就心满意足地回了宫里,且在回来途中,对黄锦吩咐说:
“让戴仪从朕养的孤儿中选一批长大了的去京畿道巡防队,参与训练,跟着在剿匪捕盗中历练。”
黄锦拱手称是。
话说。
京畿道这边。
教学的事还没开展,因为教材还没有开编。
另外,增加婚配率的事也还没开始,主要是招买女子的事还在进行中,倒是巡防队的编练已经在开始进行。
因为眼下五月忙完,种了些杂粮后,要十月才种小麦,而水稻则因为目前北方农业开发效率有限,相应水利建设还没大规模进行,这些在历史上都要等到万历年间才开始出现,所以京畿道的民壮们,眼下倒也有的是时间进行训练。
都指挥使同知戴仪为不让天子看轻,现在也将这些巡防队的操练盯得很紧,也没敢克扣朱厚熜下拨给这些巡防队的饷银与赏赐。
民壮们倒是没想到,皇帝管他们吃,还给愿意参加巡防队接受操练的他们饷钱。
“敕曰:保境安民,匹夫有责,尔等既为朕直管,当竭力同心,共卫家园,故使尔等组建为巡防队,外防鞑虏,内清盗贼……”
在发第一笔饷钱时,戴仪把巡防队的民壮集中起来,给他们念了一遍圣旨,为的就是激励这些民壮操练的积极性,且让他们知道皇恩之隆厚,而不会把巡防操练视为一种以前在家乡时被强迫执行的苦役。
“给你分田的是天子,给你们饷钱的也是天子。”
“所以,现在来领饷钱的,都向圣旨磕个头,以后要记住,我们既然是京畿亲军卫的户,将来就是这京师城的第一道城墙,要护住我们的家园,护住我们的天子!”
戴仪还在念完圣旨时又说了一句。
因为巡防队的队员现在名义上只是民壮,不是军士,所以饷银不多。
但巡防队的队员们仍然很高兴,很感激天子,而在领饷钱时,还很感动地向圣旨磕着头,有性格敏感的还因此落泪。
韦长贵也在张斌带动下,加入了巡防队,也就牵着自己妹妹过来,拿了工钱,且也对着圣旨磕起头来,磕的砰砰直响。
他妹妹韦秀莲见此也跟着跪下来,磕的砰砰直响。
而也因此,虽说是炎夏时节,但巡防队的民壮的确没偷懒,也没有逃伍者,操练的很认真。
待到六月底,奉旨进京的周尚文就在进入京畿时,因看见一支巡防队的操练场景,就很惊骇地对来迎接自己的昔日好友戴仪说:
“天下人都说京师防备空虚,但今日一见,并不是如此,连这些民壮明显都精神抖擞,训练有素,其中甚至有精悍老卒,想来官军只会更好。”
“能有如此民壮,多亏陛下善文治,重武德。”
戴仪笑着说了一句,便把京畿道巡防队的由来告知给了周尚文。
“我虽耳闻天子爱民,但不知天子在武略上竟也有如此远谋!”
周尚文听后张口结舌,一时对如今这位刚即位就提拔重用自己的大明天子更加感到好奇,心道:
“难道自己这些武将的春天并未走远?”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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