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名为革新除弊之良辅,实为守旧虚伪的杨廷和而言,只会是一个个让自己跌落神坛的坑。
如此下去。
天下人对杨廷和渐渐的就不会那么盲目崇信,甚至是失望。
现在。
朱厚熜成功由大明门以天子礼进城,也算初步削了杨廷和一党的势。
虽然很多普通士子和百姓们还看不出端倪。
但许多中立和对杨廷和主张并不赞同的文官自然会因为这个情况,瞧出端倪,即便不敢贸然立即站队他这个皇帝,也会暂时不急于投到杨廷和这边,或者熄灭心中想与杨廷和一党唱反调的心。
事实也的确如朱厚熜预料的那样在发展。
张璁更加充满斗志不说,严嵩这种只想加官进爵、没有明确政治信仰的现实主义者,也的确开始不急于站队。
不只张璁和严嵩。
在阁臣公卿这样的重臣里。
吏部尚书王琼就自鸣得意地笑了笑。
作为杨廷和死对头的他,在杨廷和在正德驾崩后直接联合太后与司礼监隔绝自己,连自己在内阁的唯一盟友梁储都倒戈,同杨廷和一起将他排除决策圈后,他就以为杨廷和真的彻底控制了朝堂,哪怕新天子也会被控制,自己将难以再有翻盘的机会。
但王琼没想到,杨廷和似乎并未能彻底控制住新天子。
所以,王琼也就心里高兴了不少。
次辅梁储也因为这一情况,觉得杨廷和似乎并不真的能一手遮天,而自己似乎不必急着致仕,那颗决意告别官场的心也淡了不少,想再进步一下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于是,梁储就在奉迎朱厚熜进宫后,在出宫时,特地走到了王琼这里:“公还认我这友乎?”
王琼笑了笑。
他知道梁储主动来问他这话的背后目的。
但王琼因为今日的场景,倒也没有想因此责备梁储屁股太滑、卖朋友太快的意思,而是做出了大度的姿态:“阁老也不容易,鄙人岂是心胸狭隘之辈?”
“当时杨新都以话激老夫,老夫不得不答应去湖广迎立,而被他支走,使公不能知宫中虚实,现在想想虽是不得已,但还是对不起公啊。”
梁储说后就叹了一口气。
王琼忙道:“阁老不必如此,我真的没有怨恨过阁老,眼下新君将定,且共为新君尽王事吧!”
“何况,鄙人观这新君天资聪颖,实为少年英主,将来必为明君,阁老能得一迎立之功,将来倒也不一定会居于他杨新都之下!”
梁储心里大悦。
他要的就是王琼这愿意继续与他联合的话。
朱厚熜这里入城进宫后,就先去了正德的梓宫拜谒。
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见见这位他梦里出现过的大行皇帝的。
因为这次他已经通过太监周献知道,他能成功赢下和杨廷和的第一个回合的交锋,除了与他按历史上的嘉靖所做的方式在坚持做以外,也跟正德留下的太监临时背刺杨廷和,帮了他有关。
当然,朱厚熜不知道,这些太监背刺杨廷和,是不是也与正德本人提前给这些太监交待了话有关。
总之,无论是太监自发,还是两者兼有,都是正德遗泽。
不过,朱厚熜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正德梓宫时,却看见一些太监早就跪在这里陪正德,没有像其他太监一样,只记得来恭迎他这位新主子。
朱厚熜为此很欣慰地看这些太监一眼,心想正德留下的太监里还是有不少重情重义的。
随后。
朱厚熜就先按礼拜起正德来,并在心里承诺说:“皇兄放心,我自当尽量保存你所留之军,实现你让大明武德充沛之宏愿,不让你的心血付诸东流!”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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