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叶万仓才深呼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淡淡道:“不劳楚兄费心,那厮我方才一试便知,武艺粗浅,虽敌得过凌虚老道,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他若来,也只是让我多一条抢下亡魂罢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自有定夺。”叶万仓微微摆手,心底则产生几分怀疑。
心想这会不会是楚长东和赵无眠在演他?但目的是什么呢?进密道?即便他方才被吸引了注意,谁能在他三步之内潜入密道?恐怕也只有小西天的洞玄大师了吧?
洞玄联合赵无眠,楚长东一起演他?
叶万仓琢磨少许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洞玄又不知小西天内有细作,干嘛闲得蛋疼跟踪他,还发现了密道……
是的,距离赵无眠杀了屠子翎,其实才过去了三天,所以叶万仓压根就不知道屠子翎已经被赵无眠杀了,洞玄本人也没提过小西天有细作。
这也就是此世信息不流通的坏处了,也是赵无眠抢了千里马就一路跑来平阳的益处。
“究竟发生了何事?”叶万仓打算试探试探这个整天看黄书的大老粗。
楚长东呵呵一笑,心想老子混了这么多年江湖,还能被你试探出东西来?
“待我先疗伤再容我细细道来……我准备离开小西天,召集剑宗人手揪出此人,为五台峰的诸位兄台报仇……”
“好说好说,我也正有此意,我与老道同住三月,时常交流武功心得,亦师亦友,如今老道被他所杀,我定要将那人刨心刮骨,方告老道在天之灵……”
赵无眠藏在远处,依稀可见叶万仓并没有对楚长东出手才微微松了口气,稍有不慎,楚长东都有可能被叶万仓杀了泄愤,因此楚长东甚至都把自己极为宝贝的《后宫秘史》当做遗物交给了赵无眠。
不过如今显然不可能有机会还给他。
赵无眠趴在雪里,藏在暗处静静等着叶万仓离去,他不会龟息之法,若是到了叶万仓三步距离,即便他趴在雪里也定然被瞬间察觉,也就只能由他砍杀楚长东,掩护观云舒先进密道……
楚长东毕竟胸前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因此两人并没有在此地多留便快步离去。
赵无眠没有即刻起身,而是又默默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运起轻功往密道处寻观云舒。
来至石门处,掀开白布,往石门上敲了两下。
没什么反应,赵无眠心底微微一沉,刚准备继续敲,石门便咔咔打开。
观云舒跟个小地鼠似的探出个小脑袋,神色戒备,瞧见是赵无眠才松了口气,“如何?”
“很顺利,你确定洞玄不是细作?叶万仓很有可能去找他问个明白。”
“放心,师叔不可能是细作,也绝非愚笨之人。”
闻言,赵无眠翻身落入密道,抬手将宽大白布盖在上方。
叶万仓心底仍旧略显怀疑,目送楚长东离开小西天后,的确径直来到大殿,寻上洞玄。
洞玄安抚好被赵无眠吓尿的一众宾客后,便一个人坐在大殿内敲着木鱼默念《大藏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淡淡睁开双眸,道:“叶施主来此,可是为了真珠舍利宝幢?无论施主来几次,贫僧都只有一个答案,这个先例不可开。”
叶万仓微微摇头,直接问:“楚舵主今晚可是来寻过洞玄大师?”
洞玄神色略显惊讶,不过待他转过身看向叶万仓后,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叶施主为何这样问?”
叶万仓微微摇头,“私人仇怨,请大师如实回答,在下感激不尽。”
洞玄淡淡道:“此乃楚舵主的私事,倘若叶施主给不出缘由,贫僧自然不会多嘴。”
叶万仓眉梢一蹙,挥挥手道:“方才楚舵主告诉我,他向您求情,期望能放那贼人一命。”
洞玄微微颔首,“楚舵主今日的确为苏施主求过情。”
“苏施主?”叶万仓还不知赵无眠的假名。
“那人名为苏烟然。”
叶万仓心中了然,放下心来,其实在看到洞玄本人就坐在这时,他心中的怀疑就已经消去了大半……反正只要没潜入进密道就行。
他抱拳行了一礼,“多谢解惑,在下告辞。”
待叶万仓离去后,却是取出随身纸笔,写了什么,而后将短信放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旋即便径直离去。
洞玄望着叶万仓的背影,待他离去后才微微摇头,又转过身,默默敲木鱼,只是在心中暗道:“多说多错,还望我未曾露出马脚……但这料想也不算打了诳语,毕竟楚舵主当时在五台峰的确求了情。”
洞玄可不傻,楚长东,观云舒,赵无眠三人明显就是一伙的,楚长东此言,便是观云舒与赵无眠的意思,显然就是想让他配合。
他便又叹了口气,心中道:“不过犯戒便犯戒吧,做师叔的,为了晚辈,总得付出点什么,佛祖想必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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