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极少有人知道,那株【深红母树】正是【鲜血长河】中的一滴鲜血!
像米洛特、钢巴这样的低等血族,别说亲身感知到【鲜血长河】,就连关于它的传说,都只能从旁人的口中获知只鳞片爪。
米洛特喃喃道:“究竟是怎样的血脉,才能触动【鲜血长河】啊?”
“等等……”
想到这里,米洛特猛地回过神来,抓住了先前的盲点。
“你是说,【黑天鹅号】上那个叛出【银月岛】的血族,就是【鲜血长河】触动的始作俑者?”
“而他,才是我们这次血腥追猎的目标?”
钢巴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乖乖,那可真是了不得。”
米洛特感慨一声,随后又有些沉闷的叹道。
“不过,这些事都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以我们俩的实力,最多也就只能当当看客,一不小心,还会把小命丢了。”
他当然有点小小的唏嘘和后悔,要是当初选择留在【黑天鹅号】上,说不定现在那艘名声赫赫的船上,就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也就不用像今天这样兵戎相对了。
但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日子总还得过不是?
就在这时。
钢巴猛地抬起头,望向海面上的一个方向。
“来了!”
铛!铛!铛!
随着急促的警钟声,一艘漆黑的庞大舰船,已经从海面上的薄雾中驶出,浩浩荡荡的闯入【温彻斯顿号】船员们的视野。
米洛特瞠目结舌。
那艘出现在海面上的船只,除了那船首雕刻的黑天鹅之外,已经和他印象中的【黑天鹅号】完全不同。
庞大、坚固、巍峨……有如一座冰山从海面上撞来,有宛若横冲直撞的深海巨兽。
那漆黑的船壳不知由什么材质制成,显得坚固而冷硬,且莫名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仿佛注视得久了,就连灵魂都会被吸走一般。
船壳上刻着的纹路,隐隐与周遭的大海交相呼应。
忽明忽暗,恍若呼吸。
又莫名让人联想到布满星辰的夜空。
而在【黑天鹅号】所处的海面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个更庞大的阴影。
它在行驶过程中激起的波纹,以一种扭曲怪异的质感在周围慢慢扩散。
那一门门火炮,矗立在船首中央的魔纹重炮……
光是看着那黑黢黢的炮口,就有一种发自本能的危机感,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一样。
而且,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
明明有着这么大的体型,【黑天鹅号】的速度却依旧快得不可思议,仿佛一只离弦的箭矢!
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动力系统,才能驱动这艘大船以这种速度乘风破浪。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米洛特和钢巴就能隐约看到甲板上的景象。
他看到一个背脊如剑的俊美男人手握舵轮,如风暴中的礁石般站在船上,以一种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注视着这艘【温彻斯顿号】上的所有人。
“那就是……现在的【黑天鹅号】?”
米洛特只觉得喉咙异常干涩,说话都不利索了。
即便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黑天鹅号】的蜕变,可这直接闯入眼中的景象,还是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偏偏,米洛特又很清楚的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相处过不短时间的【黑天鹅号】,而不是取了同个名字的另一艘船。
可能是因为……那艘船的船魂,始终没变过?
只不过,米洛特心中什么想法,此时并没有人在意。
正像他先前说得那样,他们两人在这样的海战中,仅是可有可无的小喽啰而已,指不定一次炮击就成了炮灰。
真正决定这艘【温彻斯顿号】命运的,乃是站在甲板上的船长西蒙。
他腰间挂着水手弯刀、燧发魔纹火枪,浑身弥漫着冰冷的血腥气。
西蒙的肤色远比一般人要苍白,嘴角的一抹殷红,是刚才汲取处子少女血食留下的痕迹。
见到【黑天鹅号】这样狂飙而来,西蒙却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攻击,而是用目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大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