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办公室里,管工们喝酒已进入尾声,虽然没有人敢喝醉,但也是喝了个七七八八。
一个光头对门边的青皮说:“堂仔,你刚才去那边,工棚那帮人没啥事吧?”
“光哥,没啥事,都睡了,死猪似的,一个个!”青皮一边回答,一边又找了瓶青岛啤酒,拧开盖,举起瓶子就喝。
“光哥也太小心了,那帮穷鬼谁敢呲牙,咱哥们修理他!”旁边的一个管工不以为然,用牙签剔着牙,大大咧咧地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光头毕竟是一个临时负责人。
光头刚说完,正准备起身解手。却听见虚掩的门被人大力一脚踢开,顿时看到有人冲了进来……
由于外面黑屋里亮,看不清楚,他本能地想站起来,但喝了不少白酒,反应有些迟缓,当先的一人已经奔到他的跟前。
眼睁睁地看着铁棍砸下,潜意识地就抬手去格挡——
只听见“砰”的一声,就像菜市场里屠户砍剁猪腿的那种声音,一阵锥心的疼痛袭来……
右手折断!
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想奋力站起,不料头上又挨了一棍,这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晓峰解决掉武力值最强的光头后,放心不少,举起铁棍,进而砸向另一个管工……
阿飞那边,因为紧张,被他砸倒在地的管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他还在不停地打,一边用铁棍招呼其身,一边还不停念叨着“打死你、打死你!”
说起来话长,不过也就是十几秒时间,剩下的两个管工酒醒了大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扑了上来……
左边的管工举起的酒瓶还没砸下来,早被眼急手快的张晓峰正中一棍,眉头正中滴下一道血水,浑身像没有充气的布袋似的,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阿飞看到张晓峰那么勇猛,也像打了鸡血般,疯狂吹杀!
“砰!”
一声脆响,和他对阵的管工膝盖碎裂,庞大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东倒西歪……
他借机重击,这名管工庞大的身躯轰然一声,嘴唇接了地气,抽搐几下,不知是不是装死,反正也没有了动作。
张晓峰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只放在嘴上,又拿取桌面上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对斜靠着桌边喘气的阿飞说:“去找绳子来,都他娘的绑上!”
等阿飞拿来了绳子,两个一起把五个管工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把办公室里的拖把拆开,用拖把的布条一股脑儿地分别塞进这些管工的嘴里。
“接下来怎么办?”
阿飞意气风发,如同新上战场凯旋的小八路,原来鬼子没哪么强大嘛。
张晓峰头也不回,围着屋角的保险柜转圈圈,说:“找找,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阿飞又去找来角磨机,用最粗暴的方法锯开!
保险柜里面只有几万块钱,这些钱是砖窑每天用来买菜的伙食费。
装上钱,两人回到工棚,拉开电灯,叫醒二十几个工友。
工友们被从梦乡中叫醒,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茫然地看着两人。
有人眼尖,发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失声尖叫道:“你们被打了?为什么呀?睡觉时不是还看到你们也在的么?……”
张晓峰没有理会这位工友的大惊小怪,他按了按手势,让大伙静下来,才说到:“留在砖窑里的打手都被我和阿飞收拾了!——我们从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里拿到了一些钱,不多,在场的都有份,一人二千块,是走是留,你们看着办。”
“什么?你们把管工的打了?”
“不会吧,管工有五个人,还有电棍,就你们俩个小子?”
“吹牛吧,你们被管工叫去陪练了,还回来说把管工打了?哈哈……”
“赶紧睡吧,明天还干活呢……”
这也难怪,张晓峰和阿飞两人在这帮人中算是年轻的了,再说,阿飞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来这一手,要叫人相信确实有点困难。
张晓峰叫阿飞打开用衣服包着的“毛爷爷”来。看到这么多的钱财,所有的人才相信他们所说的事情了。
工棚里一时间里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和吞咽声。有的人在这里干了五年多,一分钱都没有见着,更别说见到这么多的钱了!
张晓峰数着钱,阿飞一个一个的给坐在床边的工友们。好几个人拿到了钱,却还是呆呆的坐着不出声,一脸傻愣愣的。
不论是拿着钱的还是还没拿着钱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分钱,一会看看张晓峰,一会看看阿飞。
分完在场的工友,还剩下不到一万块钱的样子。张晓峰把剩下的钱装进自已的行旅袋中,收拾了床头放着的简单衣物。
看到张晓峰和阿飞在收拾行装,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工棚里又炸开了,有人上窜下跳,有人大声尖叫,有人甚至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