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顾忌太多。
更何况他试探多次,疯疯癫癫的沈自博始终没有露出马脚,这更让沈老爷下不去手。
“罢了,都是命,人固然逃不过一个死字。”沈老爷尝试开导陷入自我的沈夫人。
趴在屋顶的两道黑影听得一清二楚,笃定沈自博绝对有问题。
解局与设局之人十有**就是他。
得到想要的消息,沈渊朔礼貌地放回瓦片。
他圈住陆枝的腰肢,带着她轻声飞下房顶,在草地上无声落地。
就在二人离开后的下一秒,沈老爷叹口气,呢喃出声:“告诉他们真的会有用吗?本就是我的错,牵扯到阿朔——”
“陆家那边来信了”,话音未落就被沈夫人出言打断,“我们瞒不过他们,倒不如看他们的造化。”
沈夫人注视着摇曳烛光久久出神:“或许你是对的……我对不起渊朔…也同样对不起渊鸷……”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侧室的书房。
书房内还燃着烛台,灯芯被人刻意剪短,烛火不盛,光晕温馨昏黄。
在看到烛火的那刻,沈渊朔与陆枝相顾无言。
两人心知肚明,沈老爷怕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留灯。依照他清明节俭的行事风格,留灯是万万不可能的。
沈渊朔:“走吧,不必多想。”
他的目标很明确——沈老爷的书桌。
那日他俯身去捡案牍,沈夫人急迫的神情不似作假。
这儿,绝对藏了重要的东西。
沈渊朔专心捣鼓观察书桌,陆枝则找到那副挂在墙上、被挡得七八的画卷。
她眯起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向沈权的眼睛。
果然,与沈自博长发后的眼睛一模一样。
沈自博的眼中满是痴傻紊乱,而画中的沈权满眼邪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阿枝,过来。”
沈渊朔唤她,陆枝寻声走近。
他在沈老爷书桌下敲敲打打,找到一块明显不同于沉闷的脆响,用力掀开地毯按下地板的一角。
地板上翘,露出里面的机关。
沈渊朔示意陆枝站远些。
他扭动机关。
只听一声“啪擦”,一列列书架自动移动,露出一道逼仄狭窄的黑色甬道。
沈渊朔从一旁的烛台上取下一盏灯,他在前陆枝在后走进甬道。
随着陆枝的走进,头顶的地板自动闭合。
两人在入口处照了圈,找到出去的机关按钮后才放下心继续向下探。
甬道昏暗狭窄,复行数十步只供他二人蹲着前进。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冷,陆枝能听到若有似无的水流声。
目测两人一直朝下走。
沈渊朔手中的灯盏成了唯一的曙光,照亮脚下一小片道路。
终于,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只觉得耳边的水流声清晰了,逼仄的甬道变得宽阔。
挡在眼前的藤蔓被沈渊朔抬手打掉,他率先走出甬道,转身拉起陆枝。
两人站在类似洞府的空地上。
在他们眼前摆放着一堆又一堆森然的白骨。骨头的大小不过一指长度,头颅巴掌大小。是婴儿的骨头。
洞府的主人,是个吃活婴的魔头。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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