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气息真令我恶心”,黑袍男人眨眼闪身到陆枝眼前,冰冷的手紧紧锁住她纤细的脖颈,阴冷粘腻的视线落在她忽闪的睫毛上,“你说,要是你被污染了,祂还会——”
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鼻腔间的空气越发稀薄,在陆枝不甘的眼神下,一晃白光闪过。
温热的血喷溅在她脸颊,掐住她脖子的手整个被削下。
陆枝没有摔在地上,她落进来人微凉的怀中。
柳腰被紧紧桎梏,却因触碰到指尖的粘腻与血腥而放松。
靠在渊朔怀中几秒,陆枝还是在男人略略不赞同的目光下撑着他的手臂挺住血肉模糊的鱼尾。
原本娇嫩华丽的鱼尾被蓄力重击扯下不少鳞片,血淋淋的伤口看得渊朔目光阴沉。
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金光,暴虐与杀意如狂风暴雨,猛地望向捂住断臂的黑袍男人。
男人没想到在这女人的幻境里竟闯进个外人,还能轻易斩断他的手臂。
他靠吸食那些东西而生,怎么会被伤到本体。
除非......!
撞进渊朔狠戾的眸子,男人微不可察地抖抖身子。
在渊朔乘胜追击、陆枝惊诧怀疑的目光下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看到渊朔的那瞬间,陆枝便想起了自己被迫遗忘的东西。
虽然对黑袍男人如鼠见猫的恐惧不理解,她也没过多问——
时间静止,张牙舞爪的触手在空中凝固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惊悚一幕。
幻境破了。
回到海中,陆枝睁开眼便看到守在床旁的郝帅和渊朔。
见她醒了,郝帅既好奇又喟叹,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陆姐,你到底给自己编织了什么幻境,我们怎么叫你都没法唤醒你,最后还是渊朔用道具拉你出来。”
脑袋仿佛被灌水,陆枝摇摇笨重的脑袋,闻言愣住:“我......我也不记得了。”
她说的是真话。
转醒后,陆枝浑身疼得难受,尤其是尾椎骨和腰腹那片。
也不知道幻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枝隐隐觉得她好像遇到了两位大佬。
双脚刚沾地,她双腿不自觉发软,想要跳跃走动的下意识令她不住蹙眉。
难不成幻境里她成了一只兔子?
绞尽脑汁想也想不起来,还让本就难受的大脑隐隐作痛。
想到是深渊救了自己,陆枝后知后觉地扭头看向他。
对上他俊美的脸旁,她却呆愣一瞬。
总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一个危及生命的时刻?
......
“这大祭司是不是在试探我们?”三人坐在桌前,郝帅揪住插在琉璃瓶内的海洋花株,“试探你们就算了,怎么连我也要扯进去?”
到嘴边的骂骂咧咧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鱼后,软了硬气地默默咽回肚里。
来人正是大祭司。
色彩斑斓的海底世界里,艾瑞克是唯一一抹神圣洁白的光,就像他的存在。
能与海神沟通,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敬仰与羡慕的存在。
掩在宽大衣袍下的血藤骤然收紧,深入皮肉的锐刺不断吸食他的法力与生机,艾瑞克却不能阻止半分。
这是身为瀛洲大祭司的代价,要命的代价——能与海神沟通,本就是要命的存在。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