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具体位置,出差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在此之前,岑廉还有个人要去见。
梁浩川醒了。
这位求生**十分强烈的中年男人经过一晚上的抢救之后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岑廉和唐华一起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位老人正在病床前守着他。
“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找川儿的吧。”老人说话有些口音,看上去七十岁左右,神情十分疲惫。
“是的,请问您是?”岑廉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是他父亲,”老人叹了口气,“还好你们找到他了。”
岑廉看着苍老的梁父,心情十分复杂。
梁浩川的父亲推门出去之后帮他们关好了门。
岑廉来到病床旁,梁浩川已经醒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和脏器受损、肋骨骨折的缘故,他看上去还是很虚弱。
“请问你们是?”他并不认识岑廉。
“我们是台山分局的警察,”岑廉在他床边坐下,“身体好些了吗,当时在苹果园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
“是你们!”梁浩川肉眼可见的激动,甚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唐华赶紧把他轻轻按回病床。
“你可千万别乱动,不然那一会儿大夫知道的肯定得骂我们。”唐华嘀咕着。
梁浩川这才安静下来。
岑廉等他情绪平复之后才开口,“范凯文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抓获了绑架你们的几个人,但案子涉及到的那个黑省的团伙,我们需要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梁浩川听到范凯文死了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如果不是被他们忽然绑走,我几天前就已经报警了。”
岑廉想起之前他通话记录中没能拨通的报警电话,轻轻点头。
“这件事最初就是因为那个捕鱼游戏,”梁浩川望向门外,“当初范凯文突然找上我们,说是想在我们这制作一个简单的网页捕鱼游戏,并且给出了要求。我其实知道这种游戏很容易被拿去用来当做赌博工具,但那时候我母亲病得很重,急需一笔钱来买国外的特效药,所以我收下定金答应了范凯文。”
“游戏是我们以最快速度做好的,这种简单的网页游戏其实不需要花太大的功夫,但是我担心这个软件真的是被拿来诈骗用的,所以在设计软件的时候专门留了个后门,”梁浩川有些自嘲地笑了,“这事儿我没告诉任何人,就连秦骏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天范凯文忽然找到我,估计依旧不会有人知道。”
岑廉忽然意识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和他们之前猜测的并不相同。
“范凯文欠了我们二十七万的尾款,被我起诉之后一直都还不上,我最初以为他跟其他老赖一样就是不想还,等他找到我的事后才知道,他其实也是被骗了,而且比我被骗的还要惨,”梁浩川陷入了回忆,“他最开始是在一个平台上网络赌博,结果被人家下套欠了很多钱,后来有人联系他,如果能帮他们办一件事,就能把过去的债务一笔勾销。”
唐华十分震惊,这居然也能信?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能相信这种事的人有点蠢,但是范凯文那个蠢货就真的信了。”梁浩川的表情非常精彩,“他自己东拼西凑借了三万块钱作为购买软件的定金,当时那伙人对他说,只要把软件交给他们,到时候不只是他的债务能一笔购销,公司还会把制作软件的钱和奖金一起打到他的账上。”
“赌狗和毒狗上头之后的智商还真是堪忧。”唐华忍不住评价了一句,“这明摆着就是诈骗啊。”
“谁说不是呢?”梁浩川望着天,“等他把软件发给过去之后,那边直接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还找人打了他一顿,以前欠的债照旧是继续利滚利,而他被我起诉之后又多背了将近三十万的债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岑廉对这个范凯文是一点都不同情的。
“那他为什么忽然去找你?”这才是岑廉更关注的问题。
梁浩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