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选择是不是做错了,并且想要做出补救的时候,才会发现什么叫为时已晚。
“爸你放心,你们两个就我一个孩子,以后还得给你们养老送终呢。”岑廉看出父亲心情不好,但是也没办法安慰什么。
就像父亲以前也没办法安慰时刻都在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的母亲一样。
武丘山在开车拉着岑廉回分局宿舍的时候发现他情绪不高。
“我听我爸说,有几个叔叔把你枪伤的事说出去了?”武丘山一边开车一边问他。
“本来也就瞒不住,”岑廉看了一眼沉黑天际之上的满月,“他现在好像有点后悔让我当警察了。”
“那你不赶紧趁这个机会去考你的天文学研究生。”武丘山嘿嘿笑着。
岑廉无语望天。
“我倒是也想,但是我现在已经学不会天体物理了。”他想起自己上次回家翻开当初买的天体物理学概论,结果发现如同天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个梦想以后想想就行了。
过了那个脑子最好用的岁数,现在想学也学不会了,还是好好破案子,争取多送几个给下面吧。
仰望星空反正是没希望了。
“你这个理由有些过于真实了,我还以为你要发表一些对警察这个职业的感悟呢。”武丘山瞥了一眼岑廉,“幸亏你现在不用考申论了。”
“当警察能有什么感悟,”岑廉坐直了身子,“是我送下去的还不够多吗?”
“确实不够,”武丘山看了一眼被他带回来的衣服,“这不是还有一个等着你送下去。”
岑廉看着那件衣服,开始头疼起来。
案子跨越了整整十年,很难判断这个凶手到底是间隔十年才再次作案,还是在这十年之间还在杀人,只是一直没被人发现。
这次从运狗车里发现白骨碎片本身就有些巧合,如果吴东旭这伙人没打算拦这辆车,那么等狗拉到地方,这枚白骨会不会被发现,发现之后又会不会报警非常难说。
“我还是倾向于这个案子的凶手在十年间还有作案,”武丘山看岑廉的眼神落在衣服上,就继续跟他说起案子的事,“我刚刚加了严大的微信,他给我发了当时的照片,十年前那个案子残留的骨骼比较多,而且分尸手法很粗糙,骨骼上还有一些肌肉组织残留,分尸时候的刀痕也很明显,但这次我们找到的骨片边缘非常清晰,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说明他的分尸技术存在提升。”
岑廉明白武丘山的意思,除非这人在上次杀人之后就改行去做屠夫,这十年间天天都在杀猪宰羊,否则只能是他中间还杀过人,并且同样进行了分尸,这才提升了技术。
“严大他们当时把仇杀排除了,”岑廉叹了口气,“这种随机杀人的案子是最难办的,那时候监控条件也不好,希望这次的案子能有点新发现吧。”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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